同意,還在女兒去世幾個月後就立了女兒生前的死對頭張秀惠為後。
這讓西域王如何能釋懷?
在他看來,爾若一死,鸞鳳國女皇又跟天朝交好,而東洛更是將天朝當做親生老子一樣捧著信著,唯獨北遼因國富力強不將天朝京都放在眼裡,可不放在眼裡不代表可以任意挑釁,可如今加上西域的話,北遼就動了取而代之的心思。
對西域王來說,這也是他最後的機會,錯過這次機會的話,林簡遲早會大舉進攻西域,到那時,若是臨時向北遼求援的話,北遼勢必會趁火打劫,說不定他沒能死在林簡手裡,也會被北遼榨乾。
西域王表面上直爽,骨子裡卻比誰都看的清楚。否則,過去那麼多年,他也不會與林真睿稱兄道弟。說什麼勝似親兄弟,卻是互為利用的關係。
西域王放手一搏,北遼這邊,大皇子和四皇子在朝中明爭暗鬥,如今自然不是北遼出征的最佳時機,但唇亡齒寒的道理遼王還是知道的。
一旦西域敗了,鳳拓國和東咯可都是天朝的親兒子,三家打一家,北遼自然只有捱打的份兒。
所以這場仗,誰也輸不起。
林簡眼角的餘光掃過張秀惠所站著的方向,見她已經走了,林簡驀然閉了閉眼睛,淡然道,
“如果抗不過這一關,倒也不錯,起碼什麼都不管,說不定再世為人,是無比逍遙快活的日子呢!哪裡像現在。”
這番話,林簡也只會在滿月面前說,他會在她面前發牢騷乃至是任性隨意。
這與他對待雲白的態度自然是完全不同的。
發自內心的眷戀深愛和當做替身的寵護是完全不同的。
“其實你這次來幫了我一個大忙,李景田自負驕傲多年,如何能料到,會被你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給傷了一隻眼睛呢?你當真是處處能給我驚喜。”
林簡此番話,完全是發自內心。
就算他這次重病順利康復,又如何能找到最佳機會對付李景田。
“那你以後別忘了論功行賞。”滿月淡淡道。見林簡如此語氣,已然明白,他心中有數。
“看來你在李景田那裡安插了足夠的探子——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滿月說著,緩緩起身,抬手抖了下藕荷色長裙的裙襬。
這小小農舍雖然簡陋,卻是在四周種滿了桃樹。如今已是初秋,雖然過了花季,可秋風掃過,片片桃樹葉子落下,落在她身上,頭髮上,卻也是美輪美奐的一副美景。
美在她氣質中如秋風一般的高潔冷冽。
林簡突然伸手握住了她手腕,不許她離開。
“你就是為了來看我一眼?除此之外呢?”
他皺著眉頭看向她。不知不覺加重了手掌的力道,力道漸重,他卻絲毫不覺。
滿月不回答他,轉身不看他。
“我不知能否度過這次難關,我只想你能在我身邊,若我有事,我希望最後一刻是你在我身邊,即便不能常相守,不曾擁有過,但至少——”
至少——
至少——你在我活著的時候,陪了我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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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除此之外。只有到此為止。”
滿月是笑著說這句話的。
無論是她,還是林簡,心底都存著必須要保護的人和事。
只不過,他們的需要卻註定無法交織,只能是平行的兩條線,永遠一直的平行下去。
“不過,這兵荒馬亂的,你現在留在這裡是最安全的。”林簡輕聲提醒滿月。
與其說是提醒,倒不如說是想讓她多陪自己一會。
多陪一會,是一會吧。
就算他也明白,這是他們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