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影的小姑娘滿臉通紅,楚月兒把在山頂揀到的繡花鞋還給她。江昊望著清澈的水池,發現裡面沒有倒影,可以穿透雲層望見南荒大地,水波卻又清澈縹緲,奇妙無比。想想剛來南荒時落到田裡的花瓶,怕也是阿影失落的。
楚戀衣微微嗔怪說:“阿影怎麼還是這麼毛躁。我囑咐過你,夢州剛剛昨夜大火,今天要布雨,你作了沒有呢?”
阿影失聲說道:“哎呀又忘了。”轉身想跑,剛到手的鞋子又飛到水池裡去了。”
楚戀衣也忍不住笑道:“你這個毛丫頭,我們剛剛還在山頂,現在沒那麼快到夢州,穩重一點,慢慢準備,別出了紕漏。”
江昊看著水池裡的景物不斷變化,原來虛雲閣像噴氣式飛機一樣,在天空中高速移動呢。很快就到了夢州城上方,虛雲閣有的是雲,降雨是舉手之勞。
江昊感嘆道:“難怪小宮主說沒人能找到虛雲閣的入門,我才明白此言非虛。虛雲閣想降臨大地的時候,大地上的人才能和虛雲閣接觸。虛雲閣不想降臨的時候,幻角天和幽冥谷永遠沒法和虛雲閣抗衡。”
楚戀衣說道:“年輕人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這個世界上比法術更厲害的是人心,有人的地方就有破綻。”
江昊聽她話中大有深意,不覺呆住。楚月兒搶著說:“娘,他們是我的客人,他們有好多困難,你一定要幫他們。”
楚戀衣說道:“不忙,一件一件來,我們先把司徒公子給拼起來,江公子,麻煩你把司徒公子倒出來。”
江昊鬆開袋口放下,司徒傾城的上半身先爬出來,下半身因為看不見路,拼命在袋子裡踢打。剛才一折騰,他兩部分的衣服都破損得差不多了,女孩子們全都扭頭不看。
楚戀衣說道:“司徒公子,我能把你醫回原樣,不過你要先聽話才是。不然沒人能幫你。”
司徒傾城馬上老老實實不動了。楚戀衣讓江昊把司徒傾城拼上接好,隨手揮灑,水池裡清泉噴湧,一股流水沖刷司徒傾城腰際,流水到處,傾城傾城大聲喊疼,跳起來說:“疼死了,疼死了,這哪是治病,分明是殺人。”
江昊笑道:“你被斬成兩段,現在能蹦起來,還說沒治好。”
司徒傾城怔怔站著,才知道楚戀衣果然法力如神。衝著楚戀衣拼命磕頭,感激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楚戀衣吩咐侍女領他更衣,司徒傾城又對江昊道謝,他雖然驕橫膽小好色貪婪愚蠢都有了,本性倒還不壞,剛才江昊危機關頭都不肯隨便傷人,他也懂得感激。以後跟不跟江昊爭奪楚月兒不說,至少對江昊的敵意都沒有了。
救一個人,比殺一個人更難,這道理江昊終於體會到。他真心讚歎道:“這就是名滿天下的南荒催靈術麼?”
楚戀衣說道:“催靈驅靈,一字之差。驅靈講求殺生求成功,使人墮為鬼怪。催靈講求珍惜萬物生靈,也許不能用來征戰殺伐,不過我一個女人,卻是更喜歡。”
江昊關心汝瑤和朋友們的安危,問道:“催靈術真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楚戀衣微笑道:“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是萬能的。”
楚月兒早就等不及,打斷他們的話說:“娘,你盡在這裡講大道理,我還想帶他們去參觀虛雲閣的美景呢。”
楚戀衣擰擰她的鼻子說:“叫你出去尋玉兔,麻煩先帶來一堆,玉兔有下落沒有?”
楚月兒低頭說:“已經抓到,卻又失去了。”
楚戀衣聽楚月兒敘述玉兔得而復失的事情,表情陰霾,江昊還是第一次見她這麼嚴肅,連和一缺鬥智鬥力的生死關頭都沒這麼在意過。楚月兒也呆了,小聲說道:“女兒再去抓就是了。”
楚戀衣搖搖頭,又檢視阿蠻的傷勢,阿蠻忽然撲到她懷裡大哭起來,把無限委屈都發洩到她身上,楚戀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