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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的喘了口氣後,心有餘悸的老薩滿怔忪了一會又說道:&ldo;就這樣在他們的哭叫聲裡,血線一直在噴。我也給人看了一輩子的病,卻從沒聽過也沒見過人會有這樣的病,慌亂之餘我心裡一急,推開闊特爾他們衝到神壇這裡,抓了一把香灰撒了上去,血線果然立刻不噴了,等了一會,血線也沒再出現,到這時,我就明白了,這不是病,這是大神對我的懲罰啊。&rdo;

聽到這裡,一直凝神細聽方羽心裡一動&ldo;為什麼老薩滿一直不停的說這病是大神給他的懲罰?他究竟做過些什麼讓他心裡這麼不安的事情?&rdo;不過儘管心裡暗想,方羽可沒有現在要問的打算,他相信如果願意,老薩滿會自己說出來。如果不願意,問也白搭,當然他也不會去問。

倒是聽他描述血箭這病發生的情況,讓方羽也很是心驚,儘管從醫書和父親的口裡知道這世上真的有這麼一種奇怪的病,但實際的症狀他也沒見過,看書和聽病人親自說,那種感覺絕對的不同,更何況現在自己正身處在斯庫當時病發的現場?方羽都不太願意在腦海里組合剛剛聽到的那一幕:&ldo;面前的這個老人,渾身浴血,半個身子上噴射著如噴泉,如細雨的血線,周圍是被血染的血紅,哭叫著的家人……&rdo;

他激靈著搖了搖腦袋不願再想,深吸了口氣後,對身子微微有些發顫的老薩滿問道:&ldo;那血停住以後呢?&rdo;問話的同時他也在尋思香灰止住血的原因,憑著他的醫學知識和對這些異常情況的瞭解,他知道,那和什麼大神幾乎沒關係。

&ldo;血被香灰止住後,我那個本來一直對我是薩滿很不以為然的兒子闊特爾也呆住了,我從他驚疑的臉上知道他也開始有些相信真的有大神存在了,沒想到我和他彆扭了幾十年都不能讓他明白的東西,卻在我滿身是血的情況下,一把香灰給解決了。

儘管他事後還是嘴硬,可我知道,從那天晚上起,他對大神的存在的置疑沒那麼絕對了。我知道,總有一天他會明白的,除了他痴迷的那些什麼科學之外,這天地間還有大神無處不在的力量。&ldo;肯定的,這片草原上最後的大薩滿再一次堅定著自己信仰。

方羽只是默默聽著,他知道,虔誠也是做到唯精唯一的一個很好途徑,至於是不是真有所謂的大神存在,他,也不知道。或者是不願意去深究。

彷彿在聽一個很詭異的傳說一般,烏蘭赫婭攬著丈夫肩膀的胳膊在下意識的使勁,另一支手更是纂得帖木爾手上開始發青,疼的他都沒辦法不從自己昨天夜裡驚人相似的血腥回憶中清醒過來,發出痛苦的悶哼聲:&ldo;你抓疼我了!&rdo;

方羽聞聲一笑:&ldo;帖木爾大哥,你發作的時候大體和老爹一樣吧?&rdo;

帖木爾趕快點頭,不過臉色此刻彷彿又白了幾分。他都沒注意到烏蘭赫婭看到他在那裡猛點頭的時候,臉上顯現出的那種又驚訝、又心疼、又害怕的神色來。

這一瞬間蒙古包裡忽然靜了下來,老薩滿在回味那一晚上兒子信念的動搖,而方羽在等他繼續說後面的情況。不用多問,他也能猜到斯庫父子和這世間很多類似的父子一樣,對自己深深瞭解的東西都有堅定不移的信心,從而在看法和認識上產生了分歧,不過看來還好,並沒像自己聽到和知道的個別父子一樣,弄的不可開交,讓這些東西影響到了真正的感情。

回味了好一會後,心境大好的老薩滿忽然注意到方羽正在用充滿諒解的眼光看著自己,顯然還在等自己繼續說下去,略有點不好意思的乾咳了一聲,又看了一眼那邊正在表演夫妻情深,正在相互用眼神脈脈交流的夫妻倆,繼續說到:

&ldo;血止住後,大家這才發現幾乎都成了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