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奉旨採辦……”
一言方出,大人恍然大悟,心裡一驚,頓時作聲不得。
“對了!”長身少女微微地笑了:“我就是要你奉旨採辦的那些東西。”
“這……”
冷冷地搖了一下頭,王大人面色慘變。
“七顆明珠!我知道現在就在你手裡。你拿出來吧!”眼珠子一轉,她寒聲道:
“還是要我自己動手!”
“使不得……”王大人鐵青著臉道:“這七顆珠子是聖上萬壽時點綴龍冠之用……
再說,眼前並不在我手頭上,姑娘你千萬不可造次,這可是禍連九族的大罪……你好大的膽子……”
“你才是好大的膽子!”
劍勢輕翻,寒芒乍吐。
王大人陡地打了個冷顫,只覺著前心微微一麻,便也同李師爺一樣,定立當場,動彈不得。
長身少女以“劍氣”,連點二人穴道,劍勢輕收,一雙妙目,只是頻頻在室內打轉。
這番情景看在王大人眼裡,內心越加吃驚。
他雖然穴路被點,不能移動、發聲,但是心裡卻是明白,最最關心的便是此行奉旨採辦的七顆“東珠”,心裡一急,一雙眸子不覺向內室望去。
長身少女劍術驚人,更兼冰雪聰明,心細如髮,王大人的眼神兒,不啻指引了她明珠藏處,一聲輕笑,身勢電轉,便向內室逼進。
卻是事有蹊蹺。
猛可裡,湘簾倒卷。
一條疾勁身影,霍地當門而立。
長身少女進得急,退得也快——“唰”然作響,己是兩下分開,卻不禁為之一驚。
幾番風雨
好“帥”的個頭兒。
濃眉大眼,長髮披散,那精湛的眼神兒,幾乎在乍然一照面的當兒,已緊緊地“逼視”著對方拿劍的姑娘。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對於王大人來說,真像在做夢似的,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臥房之內,竟會藏著這麼個人,不用說,這漢子他壓根兒就沒見過,絕不是他手下侍衛。對方既由內室闖出,自己所收藏的七顆明珠,定然落在了他的手裡……
心裡一急由不住全身打顫,一時冷汗涔涔,偏偏口不能開,王大人這個罪,可真是“夠嗆”。
彼此雙方,約摸著都有那麼一點印象……
其實他們雙方原是見過的——就在前面的酒館,子夜以前採參的“孟寒沙”與騎驢踏雪而來的葉氏母女二人。
不用說眼前的持劍少女,就是那個看來嬌滴滴的騎驢姑娘。
這個當門而立的年輕漢子便是孟寒沙了。
緊緊逼視著對方少女的孟寒沙,用低沉的口音說:“我們剛才見過,姑娘。”
說時微微一笑,露著白森森的一嘴牙齒:“再想想……你們母女是騎著小毛驢來的……
我的招子不空,那時候就瞧出姑娘你的來頭了。果然沒有看走眼。”
這麼一說,長身少女才明白了。
酒館裡人不少,她沒有留心看,不過眼前這個猿臂蜂腰的年輕漢子,卻似有那麼一點印象,隨後他也就走了,卻料不到,在此緊要關頭,對方閃身而出,這又是什麼一個兆頭?
一霎間,她臉現青霜。
打從出道以來,還沒見過誰有本事敢插手管自己的閒事,這個人又是什麼來頭?
心思電轉,那一雙剪水瞳子,早已把對方年輕漢子瞧了個透。不覺心頭好生納悶。
“這是說,我來晚了?”
那麼清脆的一口京腔,聽來極是悅耳。
長身少女輕啟蓮足,往前面跨了一步,立刻便似受阻於對方強大的氣勢,便停了下來。臉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