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傾君趴在晏卿肩頭,眯著眼遠眺山頂那塊巨石,摸了摸自己腰間的五彩琉璃珠,擰著眉頭道:“這世上哪來所謂神所謂仙,那石頭,恐怕內裡的材質與其他石頭不一樣,才會在夜間發光吧?就像五彩琉璃珠,也會在夜間發出五彩熒光。”
晏卿沒有答話,沉默著背晏傾君穩步向上。
山路崎嶇,又逢雨後,溼濘不堪。晏傾君從南臨到貢月就是一路顛簸未有休息,這山路走到一半,便使出最後一口氣趴在晏卿肩頭拽緊了他的衣物賴著不肯下來了。
“喂,你說貢冉生堂堂一個皇帝,萬人之上百官朝拜,竟腰每月上山對著塊石頭三跪九拜?”晏傾君扯了扯晏卿的衣物。
“我不叫‘喂’。”晏卿不滿。
晏傾君輕輕一笑,打趣道:“好吧好吧,秦卿秦公子……不知你對小女取的這個名字可還滿意?”
晏卿側首睨了一眼趴在他肩頭討好的笑容,笑眯眯地點頭道:“滿意……滿意……娘子取的名字,當然滿意。”
晏傾君笑吟吟道:“那娘子說的話,你是不是都要聽?”
“聽……娘子說的話,相公都聽。”晏卿拉長了聲音悠悠道。
晏傾君笑得愈發甜蜜,瞄了一眼身側面色一陣紅一陣白的祁燕,輕咳兩聲道:”燕兒,不如……你還是跟著前面那批人去?”
祁燕聞言,點頭,加快步子遠離兩人。
晏傾君抬頭看她加入殊言的隊伍,微笑著靠回晏卿肩頭。
“你為何故意支走她?”晏卿掃了一眼遠去的祁燕,低聲問道。
“因為我發現了一個秘密。”晏傾君神秘道。
“哦?”晏卿揚眉,“什麼秘密?”
“你猜?”晏傾君得勢的笑。
晏卿睨了她一眼,“不感興趣。”
晏傾君暗力掐了他一把,堂堂男子漢與她一介小女子爭,從不讓她佔上風,真是沒風度!
“他們停下了。”晏卿突然道。
晏傾君抬頭,殊言是用輪椅上山,那些“奉命保護駙馬”的人,不用多想便知道本就是殊家人,緊緊地跟隨其後,對晏卿這準駙馬不聞不問。此前晏傾君本是想讓晏卿行輕功,二人快些上山找到貢冉生先下手為強,晏卿揚著眉頭苦叫“背不動”,硬是要落在一眾人等之後,看來,果然是另有打算。
“月神山,豈是那般容易讓外人闖入?”晏卿嗤笑。
晏傾君點頭,把麻煩交給殊言一行人,他們坐等看戲便是。
前方,白衣的殊言為首,身側是推動他輪椅的小書童以及剛剛趕去的祁燕,再之後便是一隻跟隨的二十餘名高手。晏傾君身在其後,看不到他們的表情,但只看眾人僵硬的背影便知曉前方之事並不易處。
“我神山聖地可容你等褻瀆?趕快下山去,否則,敢闖聖地者死不留全屍!”
果然,不稍片刻晏傾君便聽到中氣十足的男聲大吼,前方人等卻是一動不動。晏傾君一個咕溜從晏卿身上滑下來,正要往前走便被晏卿握住了手腕,“一起。”
晏卿的笑容柔似春水,將晏傾君拉在身後,換了一個角度,隱在側面的山林中。晏傾君跟在身後,隨著步子愈前,眉頭越皺越緊。
前方攔路者,不出她意料的是貢月軍。此前她還在想,無論何人攔路,都不可能是殊言身後那一批高手的對手。可現下看著黑壓壓一片、滿臉嚴肅、整齊防備的貢月軍,那種想法突然有了動搖。
寡不敵眾。
不論殊言那批高手的武功有多厲害,每個人都只有一雙手兩條腿,而眼前的貢月軍,螞蟻般盤踞了整個山頭,壓得天空的烏雲彷彿都沉重了幾分,乍一看去,不說一萬也有八千!那二十名高手如何厲害,能抵抗數千貢月軍?於她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