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金色馬車前端,接受五百名東昭軍最後的禮拜。過了這雨山坊,前面就是祁洛山脈,也就意味著出了東昭國界。送嫁隊伍到此為止,拜過傾君公主後舉旗回朝。
夕陽下,明黃色的“昭”字大旗蜿蜒著越走越遠,似乎在昭示著晏傾君與東昭國的距離。
“公主這邊請。”一邊的貢元彎身引路,晏傾君還未正式與貢月國主成禮,喚聲“公主”比較合禮數。
“謝王爺。”晏傾君收回目光,微微屈膝還之以禮。
貢元滿意地瞅著晏傾君,笑得眉毛彎起的弧度都加深許多。這女子,且不說額頭的新月,單單會一支挽月舞就能籠絡不少人心。幼時又聲名遠播,如今這模樣長得也比傾雲公主耐瞧,他那皇帝侄兒定會愛不釋手!
晏傾君察覺到他的眼睛在自己額頭掃過,微微偏過腦袋。那硃砂剛點上去時,是無論如何都抹不掉的,可三日之後自動脫落,也是無論如何都留不住的。
“公主可要飲些水酒?”
他們在雨山坊稍作歇息,夜裡還是要趕路的。祁國和商洛兩國正在交戰,趁著雙方休戰過了祁洛山才好。
“用些茶水便好。”晏傾君微笑著回答。
貢元給下人使了個眼色,便有人恭敬地拿了茶水過來,茹鴛忙接過來給二人倒好。
茶香撲鼻,茶水甘苦,帶著清新的回甜。貢元喝了一口,瞥了一眼剛剛升起的彎月道:“二十八……咦,傾雲公主,應該是今日出嫁吧?”
晏傾君眼神閃了閃,笑應道:“是啊,姐姐今日出嫁,嫁給奕家長子奕子軒。”
茹鴛在她身後看不到她的表情,不安地動了動身子,悄悄瞪了一眼貢元,想要他停住話頭。哪知他仍是接著道:“對對對,那日可是貴國陛下親自賜婚。傾雲公主賢良淑德,品貌兼優,奕大公子也是謙謙公子一表人才,真是才子佳人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貢元見晏傾君笑容愈甚,開口還想繼續。茹鴛在旁邊一急,忙拿著茶壺倒水道:“王爺不如說說貢月國的陛下,讓公主略有了解,過去之後也更好適應。”
“茹鴛!”晏傾君的聲音裡帶了責備,這種場合,不是她的身份可以插話的。
“公主莫要責怪,這丫頭說得對!”貢元見晏傾君有了怒氣,開口解圍。茹鴛忙賠禮,垂首往後退了幾步。
貢元也未在意,笑道:“陛下是憐香惜玉之人,公主這番品貌,陛下必定寵在心頭啊!”
晏傾君微笑著,作出羞澀的垂首姿態。貢月國的新主,若她未記錯,登基五年,今年剛滿二十五。長得什麼模樣未曾聽說,倒是對“月神”的迷信,比起他那個荒淫無度的父親有過之而無不及。聽聞有一年疫病突發,那國主不是撥款賑災,尋醫研究治療疫病的方子,而是在月神臺不吃不喝七個日夜求月神保佑。
所謂鬼神信仰,從來都是上位者用來統治百姓的手段,可是連帝王都被迷了心智,一味迷信,國之將亡!
思及此,晏傾君心頭一跳,有什麼東西在腦中一閃而過,卻未能抓住……很關鍵的東西……
“不過陛下最近勞心於東北礦產的開採,若是一時冷落公主,公主也莫要見怪。”他那侄子的後宮……五年時間已經有了近千名嬪妃,還是提前與晏傾君道個醒……
晏傾君卻是隻注意到他的前一句話,“陛下最近勞心於東北礦產的開採”。
據她所瞭解,貢月為五國中最小,可是礦產豐富,且手握鍊鐵秘術,曾經依仗這兩個優勢強極一時。
只是近兩代國主迷信神力,大肆修建“月神”廟宇,甚至妄得長生。時至今日,貢月其實不如表面那般風光,由她來猜,怕是岌岌可危吧?
祁國商洛空有礦產,無鍊鐵之術,東昭用挽月舞換來鍊鐵之術,卻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