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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到這地方再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他這才問她,“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她明顯地覺得他有些古怪,但仍是保持著一個剋制的微笑回答了他,“先生,現在是過年期間,今天我值班。”

事實上董知微在過年的這段時間裡已經獨自值了無數次的班,而今天原本應該有兩個同事過來的,但直到現在仍是隻有她一個人。

關於這一切,她並沒有做過太多的抗議,離開溫白涼之後,她已經換了數份工作。原先做熟的那個行業,圈子說小不小,說大其實也真不算太大,有人存心不要她再出現,她想要再找到一份類似的工作就很難了,她在過去的一年多時間裡已經斷續換了好幾家公司,沒一家做得長的,上一任老闆算是最好心的,臨走的時候略有些抱歉地對她說,“知微,不是我對你不滿意,只是戴小姐開了口,你知道的……我也很難做。”

她只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一句話。

董知微這些年來,在不斷波折裡已經漸漸養出了一種驚人的忍耐力,既然有些事情說了也無法改變,不如沉默。

但工作還是必須的,自己之前的一點微薄積蓄就快要耗盡,父母年紀越來越大,她很早就已經不要爸爸再去倉庫守夜,媽媽的眼睛需要定期上醫院複查接受治療,而她一直都希望能夠為她做手術恢復一點視力。還有她的夜大,還有最後一個學期就能畢業了,開學在即,學費也是一大筆錢,這一切積壓在一起,讓她覺得肩膀上有千斤重,每日起床就想著錢從哪裡來,想得連呼吸都是困難的。

熟悉的行業是做不下去了,那就只好換行,但以她的學歷背景,要換一個行業再找到一份好的工作談何容易?能夠進成方是她的幸運,這家公司的待遇不錯,她需要在這裡做下去。

“初六該正式上班了吧?”他又問。

她看他一眼,想一想,保持微笑,沒有回答。

這是她第一次與他四目相對,他突然發現,她有一雙單得挺好看的眼睛,與她的平凡五官不太相稱。

他又多看了一眼她的名牌,上面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董知微。

董知微很快地收回自己的目光,她沒有打量別人的習慣,但她也不是第一天出來做事,這個男人不是什麼普通人,從他進來的時候,她已經感覺到了,就連那些之後進來的客人都忍不住偷偷地多看他兩眼,她所說的那些介紹,都沒什麼人聽進去。

只是他的問題實在太多了,而且古怪,這樣長時間地坐在這小小的地方不走,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她的一舉一動,如果不是她對自己普通平凡的外表有非常清醒的認知,她幾乎要誤會他是個對她有意的無聊男子了。

可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又怎麼可能?

與溫白涼在一起的時候她也見過一些所謂的有錢人,這男人雖然穿著隨便,但袖口處露出的黑色腕錶的表面繁複如星空。她記得這隻表,溫白涼曾經隔著櫥窗指向它,對她說,如果有一天他賺夠五千萬,一定買下它犒勞自己,她那時還回答,那麼貴,不如買一間小公寓吧,他就笑她,有了五千萬,我們當然是住別墅了,還談什麼小公寓?

他說的是我們。

不要再想了!

董知微立刻在心中打斷了自己無謂的回憶,她與溫白涼分手已經一年多,她聽說他早已經住進了戴家的別墅,或者也有了一隻這樣的手錶也未可知,他提前許多年達成了自己的心願——只是沒有她。

告別的時候董知微禮節性地將袁景瑞送到門口,對他說,“再見。”看到他走到車邊,又補了一句,“雪天,先生開車小心。”

他原本已經要上車了,聽到這句又回過頭來,對她笑了一下,天晴得過分,白雪反射陽光,他確實是個好看的男人,笑起來眉目都是帶著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