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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頁

說不清是誰先邁開的第一步,但兩人的關係越來越親密。

鬱芊想當畫家,趙卿陸就用趙家的關係,替她開啟人脈圈。總之鬱芊想要什麼,趙卿陸都儘量滿足了。

沒多久,c&i第三屆國際珠寶設計大賽成績公佈,「she」也就是趙卿陸成功斬獲冠軍頭銜。

這事趙卿陸只告訴了桑陌和鬱芊,她還和鬱芊約好下一次比賽要一起參加。

溫馨的畫面在這時截然而止,背景色倏然變成單調的白色。

劍拔弩張的氣氛裡,是她質問鬱芊為什麼要撕毀她的手繪稿。

距離決賽交稿日只剩下半天時間。

其實這半天時間對她來說足夠了,照著記憶重新畫幅根本不是問題。

理智告訴她,只有她拿下設計大賽的第一名才是對這種卑劣行徑的最大回敬,但一想到過去的點點滴滴,這種念頭很快消失。

那時她只想摁住鬱芊的肩膀,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迫切地想要一個解釋,可惜她無比信任的那個人當場毫不猶豫地撕下了自己的假面,一改曾經惺惺作態的模樣,將鮮血淋漓的真相平鋪在她面前。

「因為我很不喜歡你,趙卿陸,撇開趙家,你其實什麼都不是。」

趙卿陸記得,那天鬱芊罕見地化了妝,唇膏是從來沒有嘗試過的棗蜜色,飽滿的唇型微微上揚,譏誚又刻薄。

「我以為……」

「你以為什麼?」

話沒說話就被打斷,鬱芊從包裡拿出口紅,對著梳洗鏡,不緊不慢地往唇上勾勒出鮮紅的一筆。

「都到這份上了,你怎麼還能繼續欺騙自己?看著我像條狗一樣一直圍在你身邊打轉,就這麼讓你痛快嗎?你為我出頭,對我所有的好,難道不是為了襯托出你有多了不起嗎?」

趙卿陸徹徹底底地呆住,手腳僵硬到不能動。

其實她不是反感別人對自己使這些偷雞摸狗的卑劣小手段,更多時候,她只是在厭惡這種真心被人毫不留情地蒙上汙穢後不乾不淨的感覺。

在她的世界裡,虛與委蛇這個詞是不存在的,喜歡就是喜歡,對於不喜歡的人,連個多餘的眼神都不會給,最好還能做到下輩子都老死不相往來的份上。

回神後,對著鬱芊那張臉,趙卿陸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你不是想要冠軍嗎?行,我送給你。你不是想要愛丁堡藝術學院的直通名額?我也給你。帶上你的這些東西,給我滾得越遠越好,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你這個白眼狼。

過去多年,很多細枝末節趙卿陸早已經忘記,唯獨這段對白清清楚楚地刻在自己腦海里,連同鬱芊在決賽成績公佈那天,說的最後一句話。

——「趙卿陸,我從來都沒有拿你當朋友。」

趙宴回曾經說過,在桑陌面前,她把姿態放得太低了。

當時趙卿陸就想笑,他是沒看到什麼自己在鬱芊面前是什麼德行。

在她的認知裡,付出多少並不能衡量一個人在一段感情裡的地位高低,這世界上,不是所有感情都能輕易宣之於口的。

只要對方還朝自己的方向走來,是快是慢都無所謂。

可始終得不到回饋的單向付出,是會讓人疲憊不堪的,就算有顆鐵打的強心臟也承受不了。

鬱芊的這句話,幾乎砸碎了她所有的幻想,原來這兩年的付出和所得,從頭至尾都是她一個人的自我感動與一廂情願的腦補。

腦補出了一段真摯無暇的友誼,和一個高山流水般的知己。

現實呢,什麼都沒有。

得知自己要轉專業的訊息後,桑陌恨鐵不成鋼地想要罵醒她:「她明知道你能在正式決賽前趕出設計稿,為什麼還要做這無用功?就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