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搶過來,又敲又掰,把指頭都磨紅了,卻仍舊拗不開。
我冷冷一笑,伸手讓她還回來:“軍中的口糧,全都是一個樣。這樣的時勢,有得吃就好了,你難道還想著山珍海味,大魚大肉?”
她心中不忿,把麵餅扔回我身上:“就算這個跟大家一樣,可為什麼就你能帶著下人?除了你,有誰被叛軍抓住了,還毫髮無損?你還敢說你沒有和反賊勾結?!”
我看她不依不撓,要再不回應,怕是要被大家的眼光殺死:“八妹你可不能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你敢說你跟叛將歲千紅沒有關係嗎?他可是當過你的男寵的!”
我冷哼:“這兒就我跟他有關係嗎?八妹可別忘了,當初你也和他不清不楚過?難道你也跟反賊勾結了?”
八妹見我倒打一耙,儀態也不顧了,尖聲撒潑:“他哪裡跟我有過什麼?!”
父皇皺著眉頭,喝住了我們:“都什麼時候了,都給我住口!”
八妹看著我,又礙於父皇的臉色,只得氣呼呼地閉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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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栽贓不成,可仍舊有意無意挑我的錯。大家經她鼓動,看我的眼光多了一層防備。有意無意地語中帶刺,或者在我背後指指點點,我一律裝著看不見,可心中哪能舒坦?
想起當時司徒信說我豬八戒照鏡子,兩面不是人,可不是被他批中了?
往日宮裡那麼大,即使跟誰有點過節,一年也見不上幾面,忍一忍就過去了。可現在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大家吃喝拉撒都在一塊,磨擦多了,耳側像有群蒼蠅在哄哄亂響。
且身子漸漸變重,接連幾天,都睡不安穩。下半夜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在面前晃動。我一下便醒了過來。
睜眼一看,原來是父皇身邊的小公公。他掩住我的口鼻,手指了指大門。我半信半疑,起身隨他過去,卻發現父皇正在木門後面,背向著我,負手而立。
這是我第幾次跪在他面前呢?似乎每一次,我都像待宰的牲口一樣,被他審視批評,一念之間,生死變幻。
他的聲音很輕,似乎怕驚擾了外面的守軍,可仍舊帶了怒斥的意味:“你二哥呢?”
我本就無心遮掩,自然有什麼說什麼:“他得知歲千紅宮變的訊息,便立即殺出了皇城。現聯合了蕭長瑤的驛馬山守軍,起兵勤王。”
他一滯,隨即冷笑起來:“這就是朕的好兒子!首先是儲存了自己,而後才殺入來救朕。”
我心中發噱:救你?他若是打進來了,怕第一個就殺了你!
我不說破,也不辯解,任他猜度,隻眼觀鼻鼻觀心。
果然他話鋒一轉:“那你和那個歲千紅又是怎麼回事?”
早料到他有此一問,我已在心中背好了答案:“他本在威武侯軍中服役,後來因為長得漂亮,被威武侯送到了京城,成為了大哥的男寵。我就是透過大哥才跟他熟悉起來的,機緣巧合之下,才把他留在了身邊伺候。現在想來,怕是舅舅特意送到我身邊當奸細的。”
“哦?”他稍稍轉過身,月光昏暗,照不亮她的臉龐,一雙被陰影蓋住的眼睛,像黑不隆冬的深淵。
“這麼說來,他並不是真的前朝王子?”
不曉得他是何打算。可他既然這麼懷疑,我也樂得順水推舟:“怕只是舅舅謀反的介面。”
“他在你身邊當男寵也有一年了吧?你就從未發覺他的異樣?”
我頓了一頓,才開口:“爹爹!你這是在懷疑我?”
我望著他,一瞬不瞬:“你的寵臣反了,你的愛子逃了,只有我,還在身邊陪你度過這艱難歲月。難道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