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有一天,我會自己把它贏回來。
註釋:
'1' 引自李白的《白頭吟》,全詩為:
錦水東北流,波盪雙鴛鴦。
雄巢漢宮樹,雌弄秦草芳。
寧同萬死碎綺翼,不忍雲間兩分張。
此時阿嬌正嬌妒,獨坐長門愁日暮。
但願君恩顧妾深,豈惜黃金買詞賦。
相如作賦得黃金,丈夫好新多異心。
一朝將聘茂陵女,文君因贈白頭吟。
東流不作西歸水,落花辭條羞故林。
兔絲固無情,隨風任傾倒。
誰使女蘿枝,而來強縈抱。
兩草猶一心,人心不如草。
莫卷龍鬚席,從他生網絲。
且留琥珀枕,或有夢來時。
覆水再收豈滿杯,棄妾已去難重回。
古來得意不相負,只今惟見青陵臺。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標題緣自卓文君與司馬相如的分手詩:“聞君有兩意,特來相決絕。”的“決絕”二字,是動詞,不是形容詞。
12、三問
那是一輛無窗無飾的木頭馬車,木縫夾著肉,路一陡便磨得生痛。剛開始我還咬著牙不吭聲,過了兩天終於忍不住。煩躁起來,就以使喚蕭長謠為樂,硬跟了來的抱香看不過去,脫了外衣給我墊座。
我狠狠一瞪,怪她胳膊往外拐,竟敢當著我面幫蕭長謠,低低一聲哼了句“叛徒”。哼得她面色發白,眼有淚意。我有氣沒地兒撒,那頭對蕭長謠的作弄更是有增無減,或是偷他的薄衾作墊被,或是挑那些爛掉的果子給他吃,他都一笑置之,毫無怨懟。
破馬車顛簸了數日,才在一處竹林外停下,光影橫斜,風喃夾澗。我們下車跟著蕭長謠步行而上,卻見那花木掩映下竟是一座門深庭廣的豪門巨宅,裡面曲徑通幽,廊亭錯落。
蕭長謠進門便被管事攔住,說烏龜有任務交待要單獨召見。他眉頭一皺,最後還是親自帶我們安頓好才忙活去。可往後幾天,除下人出入伺候飲食,便再無人過問。抱香坐不住,打聽了幾次都說蕭長謠外出辦事,烏龜事忙,等閒了才能招待,急得直跳腳。
我也明白,這是老烏龜特意在擠兌我,才特意打發走了惟一能幫我求情的人。雖然我跟蕭長謠相識不久,不說他是勸我振作的人,單這一路上的照顧,傻子也能看出他的真心。如今我在家失勢,孤身在外,便只有低頭認錯一路可走。
我撇開抱香,在孔像前從早跪到天黑,才見烏龜施然而至。我腹飢腿軟,稍稍存了力氣,才說:“國昭愚鈍,開罪了先生,特脫簪待罪,聊慰爾心。”誰知他也不看我,上完香轉頭便走。
我又驚又恨,枉我送了不少銀子,才打聽到他每天會來拜孔像,還白白跪了一整天,他居然一言不發就走了!我賭咒再也不做這蠢事,還將他的歷代祖先輪著問候了一番。可是第二天醒來,想著夢裡母親的苦況,我還是去跪了,這次他來,我什麼都沒說,等第三天再去,地上多了個蒲團。我嘴裡咒著這個喜歡看人家跪的變態烏龜,心下卻是一寬。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看他上了香又欲離開,我突撲過去拉他袍角:“昭兒跪了這麼些天,您還不原諒嗎?師公。”他聽我這樣喚他,方住了腳步,轉過身在一旁太師椅上坐定,“你說向我請罪,不來跪我,每天在這跪孔聖算怎麼回事兒?”
聽他調侃,我反倒鬆一口氣,狗腿地嘻嘻兩聲:“那至聖先師可不是師公的先生麼?我跪得太師公原諒我了,看現在師公不也來了嘛。”
他定定看了我一陣,倏然笑了。我看他高興,忙跪倒他腳邊嗑頭:“昭兒先前不識抬舉,求師公大人大量,不計前嫌,收我為徒。”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