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間,他想起零八年那場震驚全國的大災難,想起那跪在地上,身體微微向前,護著懷中嬰兒的母親;在孩子冰冷屍體前痛哭的父母;揹著比自己還高的兒子回家的父親;揹著妻子回家的丈夫;護住學生的老師;終於等到救援卻未能看到妻兒一眼的青年。
想起那等著主人認領,一個個顏色各異的書包;想起一具具冰冷的屍體,一聲聲似杜鵑泣血的哭喊,劉稱欣如遭雷擊,幾滴眼淚不自覺滑落,雙唇蠕動欲言又止。
朱劍臻皺眉:“你小子哭什麼。”
“我今天聽說您老人家身體健康,小子高興,對,高興。”
劉稱欣慫了,他不敢說,多少專家都預測不出來,他憑什麼知道?說錯了還好,萬一說對了呢?九成得被切片。切片了老婆孩子怎麼辦?他沒那麼偉大,做不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關鍵說了未必有用,一個國家不可能因為他個人說句話就深信不疑。
“行了,這事交給蔣大彪了。”朱劍臻揮揮手:“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快滾。”
蔣大彪,也就是朱劍臻的警衛員,彪子。
劉稱欣露出一個慘笑:“得嘞,小子馬上滾,您老好好休息。”
回家的路上,烏雲密佈,電閃雷鳴,越來越急促的雨滴中,他時不時摘朵小花,一片片往下薅花瓣,嘴裡唸唸有詞:“說?不說?”
:()普通人的另類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