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貴姓?”孔武盯著田胖子那張有些眼熟的面容,沙啞聲音問道:“我們是不是見過?”
“孔武?”田胖子眯著眼睛走到人群之中,根本不曾在意青龍山特衛營那些戰士對著地面,時刻可能抬起的槍管,他看著孔武微笑說道:“離開修身館二十年了,沒想到還能看到當年的老人。”
孔武矮壯的身軀裡忽然傳過一絲冷意,從田胖子的回答中,他很自然地想起了當年在費城修身館裡看到的一名學徒,那個起始被所有人認為人畜無害,後來才發現是個大禍害的學徒。
證實了這個胖子和這些軍人的身份,孔武再無二話,乾淨利落地說道:“你們查。”
林鬥海臉色頓變,準備訓斥孔武幾句的時候,卻發覺自己的手腕上傳來一道火辣的感覺。孔武冷漠著一張臉,硬生生將自己家少爺拖到了一旁,讓開了攔在田胖子身前的路,同時用冰冷的目光看了林鬥海一眼,表達了強烈的警告。
田胖子微微一怔,隨即和藹可親地笑了笑,徑直走入了林家安全人員的隊伍之中,一如先前出現時那般施施然,極輕鬆,如同回到家鄉,見著許久不見的老人故人舊人。
人群外的許樂一直安靜地看著這一幕,明知道那名厲害的槍手就在田胖子的身邊,但他卻生不出太多擔心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對於田胖子這名西林軍區隱藏著的強者,他總有無窮的信心。
但為了給田胖子指路,他依然微微偏頭,看了那名穿著灰色工作服,右手捂在耳機上的林家安全人員一眼。
……
穿著灰色衣服的林家安全人員,就是那名厲害至極的槍手,似乎感受到了許樂凝視的目光,忽然間,他身形猛地一動,速度奇快地向著右側方衝了過去,那邊有一個缺口,無論是許樂帶著的人,還是田胖子手下那些身經百戰的特種兵,都沒有注意到那一方靜泉所在的溼地。
槍手的反應速度奇快,場間眾人根本反應不過來,自然也無法生出混亂,然而他卻一頭撞在了一堵棉花牆上。
棉花牆是田胖子厚實的胸腹。
誰也不知道先前還在左側的田胖子,是怎樣認出了這名槍手的身份,又是怎樣在電光火石間的一刻,橫移五米多的距離,堵住了槍手的退路。
槍手右手間寒光一現,一片鋒利的刀片滑向田胖子的咽喉,他右手掌心被灼合的傷口終於崩裂,迸出血來。
田胖子左手抬起,乾淨利落地一掌拍在槍手的手腕上,刀片嗖的一聲沒入地面。
槍手的左手上不知何時又多出了一把手槍,然而在他的手指根本來不及觸控到冰冷的扳機時,腕關處卻被三根粗胖的手指輕輕拂過。
三根粗胖的手指格外溫柔,卻又格外可怕,槍手手腕一麻,如遭電擊,再也握不住他最厲害的槍。
噗噗噗噗,場間一陣密集嘈亂的聲音響起,就像是無數根棒子敲打在棉花牆上,然後安靜。
槍手容貌普通,他臉色蒼白,泛白的嘴唇內不停地流淌著鮮血,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胖胖的可親的臉,忍不住牽動唇角,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沙聲說道:
“厲害,請動手。”
……
在先前幾秒鐘間,這名槍手將自己所有壓箱底的搏命功夫全部施展了出來,但對面這個可惡而恐怖的胖子,卻只是動了動手,便讓他所有兇狠的進攻,變成了徒勞無功——就連槍也落到了對方的手中。
田胖子的右手有些笨拙地握著那把奪過來的手槍,對準了這名槍手的咽喉,聞言後沉默地想了想,然後說道:“許樂。”
許樂瞪大了眼睛,雖有些不可置信,卻依然向右跨了一步,用身體擋住了鍾煙花小朋友好奇的目光。
啪的一聲脆響,聲音並不大,槍手的咽喉處血花一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