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個孩子。
看著一家高階公寓樓的門牌號碼,確認是一百八十七號,許樂走了進去,在前臺保安處報了一個臨時通行證數字,被那位頭髮花白的管家禮貌地帶到了電梯的門口。
……
電梯開啟,一位服務員將許樂引領著向右邊的長廊走去。
越走許樂越發沉默,他這才發現,原來這幢高階公寓樓的頂部三層居然被完全打通了,長廊一側一片安靜,頭頂的穹頂卻全部是由透明的強化玻璃構成,這樣的改造不知道要花多少錢。
長廊盡頭是一間面積並不大的房間,綠枝間花的桌布鋪滿了所有的空間,牆上掛著一幅油畫,畫上是一朵金黃而刺眼的向日葵。油畫的對面是一扇玻璃窗,窗臺之上密密麻麻擺放著綠色的植物,植物間的花朵正在盛放。
入眼皆是花,一覽無遺盡是花,偏生這些豔麗堆積的花色卻讓人很難生出繁瑣厭惡的感覺,反而只覺得色彩明快,心情為之一振。
就像青藤園那間臥室一樣,利孝通的身邊總是充斥著花朵,似乎只有這樣,這位利家的七少爺才會說服自己,自己僅僅是一個花花公子而已。
許樂第一眼看見的,卻不是那個站著便像一朵梅,冷冽裡透著與眾不同的利孝通,而是利孝通身後那個沉默的中年保鏢曾哥。曾哥此時站在利孝通椅後,雙手平靜負於身後,看上去就像一把被粗布緊緊縛了無數層的槍,寒芒盡斂,殺意全在未發時。
利孝通看見許樂走了進來,微微一笑,站起身來,伸出了手:“你能來讓我很意外,也很開心。”
許樂有些笨拙地伸出手去,與他握了握。他這些年見過的大人物很多,去過的高階地方也不少,被莫愁後山那片如畫江山震撼過的心,本不應該被利孝通這三層空樓所震懾,但他畢竟骨子裡還只是一個小人物,而且今天來此地,是第一次以平等的身份,與聯邦裡的大人物們正面對話,所以他有些不適應。
夜訪青藤園,許樂手中的刀沒有斬落利孝通的大好頭顱,一方面是他知道樸志鎬不是這位利家七少爺派來的,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那個一直沉默的曾哥顯得太過強悍。在那夜的談話之後,利孝通幫助他把樸志鎬的死訊隱瞞了一段時間,雖然做的不多,但畢竟也是幫了許樂一把。
今天清晨在郊區的道路上,許樂接到了此人的電話,一直思考了整整一天,他才決定來赴宴,只是他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和自己見面,按道理來講,所有人都以為他在實驗室資料的爭奪中失敗,他不應該還有什麼可以被利用的價值。
許樂相信邰家的保密工作,就算是利家的少爺也不可能知道自己依然掌握著關鍵資料。
至於電話裡面利孝通那句跟著自己混的話,許樂連笑都笑不出來。
聯邦七大家中最有錢的,就是鐵算利家,按鄒鬱所說,利孝通雖然在這一代裡排行第七,實際上卻是第二順序繼承者,這樣的牛人要跟著自己混?這已經可笑到不像是個笑話。
事實上從許樂走進這個房間之後,利家七少爺便也像是忘了自己在電話裡曾經說過那樣一句話,只是溫和地與他聊著天,介紹著房間裡的花樹油畫。
“林半山說過一句話,聯邦裡面的老頭子們已經腐朽了,做事情總喜歡在茶水的陪伴下,在溫泉的熱氣中,互相琢磨著個十年二十年,才會袒露自己的真實想法。”
菜餚已經擺到了桌上,香味並不如何濃重,但看上去口感似乎極為不錯。或許是不想讓菜餚的香氣混了房間裡的花香?這些世家子弟們在細節方面總是如此挑剔。許樂喝了一口水,眯著眼睛聽利孝通說話。
關於林半山這個名字,他已經聽說了很多次,只知道這個人是七大家林家中的另類,許樂去過兩次的林園就是此人的產業。令他感到一絲怪異的是,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