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抄寫四書,好好閉門思過!”皇帝想著,永琪也是無心失口。又主動前來坦誠,稍作懲戒也便是了。
五貝勒一臉愧態,磕了頭謝了恩。便退了出去。
五貝勒走後,嚶鳴才施施然從裡頭出來。
皇帝執著她的手道:“鳴兒。永琪也是無心之過……”
嚶鳴微微一呻,便問:“我記得,當年秘密立儲,正大光明殿後,寫的是五貝勒的名字吧?”
皇帝笑著擺手,“當初不過是敷衍太后姑侄罷了,那上頭擱的,一直都是空白詔書!”
嚶鳴“嗯”了一聲,“這點,我自然猜得到。可五貝勒……一直都以為那上頭寫了他的名兒吧?”
皇帝沉默了片刻,“永璜早年做過糊塗事,朕自然斷斷不會立他為儲,其餘幾個年長的兒子,生母出身都不夠。所以這些年,朕一直都很是悉心教導永琪,這孩子也很爭氣,小小年紀便嫻習滿語、漢語、蒙古語,又工書善畫,武技也頗精。朕的確有幾分意動的,甚至想著,再過幾年,等他成熟穩重些,就……”
“就把那空白詔書上,寫上他的名字?”嚶鳴側臉看著皇帝。
皇帝笑了笑,“可鳴兒有孕之後,朕就不做此打算了。”皇帝無比希冀地看著嚶鳴纖細的腰肢。
所以,這才是五貝勒的動機嗎?他害怕,一旦嚶鳴這個深得皇帝鍾愛的貴妃誕育皇嗣,那便是既得皇帝喜愛、又血統比他更尊貴的阿哥,勢必會動搖他的“秘密儲君”地位。
可是,在皇帝心目中,五貝勒這個兒子,堪稱完美。她心中那些毫無證據的懷疑,還是不要說出口了。
照例已經成婚的皇子,都要分府建牙。唯獨六阿哥永瑢,尚未娶嫡福晉,還未曾分府出去,所以伴駕出來,也照舊被安排在行宮,分了一個前殿區域的宮苑居住,帶著他的幾個侍妾……
三阿哥永璋則是安置在行宮外一處士紳的園子居住,但他並未出宮回沈園,而是一路去了六阿哥那兒。一到地方,三阿哥便把伺候的奴才如數攆了出去,他指著六阿哥的鼻子叫罵道:“你還有完沒完?!我不是告訴了你嗎?許常在的死,跟貴妃沒關係!!我叫你別信老五的話,你怎麼就是不聽?”
六阿哥梗著脖子道:“五哥為人,素來坦正,他不會騙我的!況且,這些年,我自己私底下又不是沒查過?!我生母是慧賢貴妃宮裡人,人人都知道,當年慧賢貴妃和舒貴妃勢不兩立!哪怕沒有五哥那些話,我也早就懷疑,我生母的死,跟舒貴妃有關了!!只是原本一直以為她死了,我才沒發報仇的!”
三阿哥氣得連連跺腳,這臭小子,你還想找貴母妃報仇不成?!關於許常在的死因,三阿哥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人是遭了汗阿瑪厭棄,至於為何厭棄,額娘就沒跟他說了。
三阿哥眼珠子一瞪,一拳頭上去便砸在了六阿哥腦門上,“什麼報仇不報仇的?!許常在是怎麼死的還兩說呢!!”
六阿哥哼了一聲,咬牙道:“就是貴妃害死的!不會是別人!”
三阿哥氣得臉都紅了。
這時候,六阿哥的太監小杞子在外頭稟報:“兩位爺,出事兒了!五爺被皇上罰了禁足閉門思過呢!”
六阿哥眼睛都紅了,他怒衝衝道:“五哥做錯了什麼?汗阿瑪為什麼要罰他?”
三阿哥一甩袖子,重重道:“還不是因為他顛倒是非,汙衊舒貴妃娘娘!”
六阿哥愣住了,片刻後,他急忙搖頭,“不對!方才五哥便突然說香包丟了,要回去尋!他不是去尋香包,他定是跑去跟汗阿瑪請罪了!”一邊說著,六阿哥眼睛一溼,便哭了起來,“五哥是怕舒貴妃會吹枕邊風,跟汗阿瑪告我一個不敬之罪,所以才跑去把罪名自己攬了下來的!”
第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