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候她洗頭、擦背,輕聲說道:“奶奶若是犯困就起來到外面床上躺著,水冷了容易著涼。”
“嗯。”她聽了睜開眼起來,擦乾身子穿上衣服,把頭髮用大毛巾絞乾。頭髮不幹就睡覺容易頭疼,若溪出去坐在暖爐旁邊,桂園輕輕的幫她梳著。旁邊的玫瑰花香囊散發著香氣,慢慢溶進發絲中。
把想要說的心裡話全都說出來,若溪覺得心裡舒服極了。她已經清楚的表達了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現在選擇權在林宜宣手裡。他若是想要一顆真心,就要用完整的身心來交換;不然她就只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妻子,只能給他沒有靈魂的身體。
不過他會選擇前者嗎?他要的不就是個能相夫教子的娘子嗎?他心裡是有柳煙的,是不會忘記她的,畢竟她為他生了兒子。若溪覺得他一定會選擇後者,不過她絲毫不感覺傷心。她們本就是沒有太多交集的兩個人,哪裡來的感情讓他放下一切為自己守身如玉?
頭髮乾的差不多,若溪便爬上床睡覺去了。桂園知道她有踢被子的習慣,讓青玉下去歇息一下,挪了繡墩過來坐在床前做針線活。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響起輕微的腳步聲,有人在喊二爺。她瞧了一眼還在沉睡的若溪忙起身,剛想要叫醒若溪,宜宣已經走了進來。
“別吵醒她,你先下去吧。”宜宣輕聲吩咐著。
桂園忙行禮告退,宜宣立在床邊盯著她熟睡的臉。剛剛他被若溪的話震驚到了,女子嫁人歷來都是以夫為天,男人納妾也是自古便有,她為什麼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呢?
他在髮妻靈前發誓再不娶妾,因為他已經過了年少輕狂的年紀,原來通房小妾四五個爭風吃醋的事他只當不知道。後來柳煙揀喜歡生事的小妾打發出去兩個,他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女人太多就喜歡生事,他在外面勞累一天想要的只是個安靜舒心的地方。眼下逸浚和菲虹一日大過一日,他見若溪又是個心慈手軟的,便打算不再納妾了。他不想納妾是一回事,若溪不讓納妾是另外一碼事!
今天是若溪嫁過來的第一天,她給了宜宣太多的驚訝。什麼護膝,還有什麼潤膚膏,方才還說出那樣一番話。不過細細想來,她一早就是特殊的。她畫得童話書誰看見過?不僅故事離奇,上面的畫也奇特,不是用毛筆畫得,竟像是用畫眉的筆畫的。她小小腦袋裡到底裝了什麼?
宜宣不由自主的坐在床邊,一股玫瑰花香從她的長髮間飄散開來。他伸出手撈起一縷長髮,情不自禁地放在面前嗅起來。
床上的人微微動了一下,他慌亂的鬆開手,隨即又為自己的舉動感覺到好笑。若溪睜開眼睛,剛好看見他嘴角那絲嘲弄的笑,心裡頓覺微微刺痛。他在嘲笑自己的話嗎?在他心裡覺得自己太自不量力了吧?他想好了,這就是答案吧!
她坐起來,長髮披散在身後,那張臉因為剛剛睡醒帶著嫵媚的紅暈,整個人看起來平添了幾分出塵的氣質。
“二爺什麼時候來的?吃午飯了嗎?妾身這就吩咐她們準備!”她的表情和語氣疏離的讓人胸悶,還不等宜宣回話便喊桂園、青玉進來侍候。
宜宣就冷冷的看著她穿衣服、梳頭,指揮小丫頭把飯菜放好。
“二爺請過來吃飯。”她一直不看宜宣的眼睛。
宜宣挪過去坐下,若溪剛想要坐下,就聽見他說道:“給爺佈菜!”
若溪只好站著佈菜,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麼便每樣都夾了一箸子。他卻皺起眉頭扒拉來扒拉去,揀愛吃的菜吃幾口然後等若溪再布。
她發現宜宣吃得都是清淡的食物,便挑這樣的菜式夾過去,果然很對他的胃口。一頓飯下來,若溪一直像個小丫頭似的站著侍候,宜宣面無表情的吃。
飯畢,小丫頭端過來漱口水,若溪吩咐人把飯菜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