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宣心裡反覆揣度若溪的心態,越想腦子越亂。
其實他是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若溪不是不知道他喝醉,也不是不想給他做醒酒湯。而是臨風居出了事,若溪得了暢春的回稟就急忙去了柴房。
原來,青玉被關在柴房三日,滴水未進又受了驚嚇。她磕破的頭傷化膿感染,整個人昏迷不醒胡說八道。早上桂園去送飯,見情況糟糕趕忙回了若溪。雖說若溪撂下狠話,可還是忍不住去瞧瞧。
青玉就躺在地上,臉上被桂園打的巴掌印還在,靠近額頭的地方流著膿。她衣衫凌亂不堪,頭髮散亂,脖頸有一大塊淤青,應該是昨天早上宜宣踢的。
若溪走近瞧,發現她臉色白的嚇人,雙目緊閉嘴裡卻在唸念有詞,聽不清是什麼。看情況很不好,估計離死不遠了!
桂園瞥了若溪一眼,上前推了青玉幾下還喊著她的名字。可是不見青玉有任何的反應,看樣子她是醒不過來了。
“奶奶,奴婢瞧著人是不中用了。”桂園輕聲回著。
若溪深深嘆口氣,說道:“你把她平日裡最喜歡的衣服、鞋子和首飾都拿來。給她洗洗換上,最起碼讓她體面的走。至於剩下的事我會找林總管去辦,人死萬事空,一切都煙消雲散了!”說罷又看了青玉一眼扭身出去。
回了上房,她便一個人悶悶不樂的坐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桂園帶著兩個小丫頭,給青玉擦臉、換衣服,都穿戴完事就回來覆命。
“奶奶,人只剩一口氣了。”她們給青玉折騰完,青玉越發的顯出死狀,眼下離斷氣不遠了。
她剛回稟完,外面就跑進來個婆子,說是青玉嚥氣了。若溪聽了眼神一暗,有眼淚湧上來。她閉上眼睛冷靜了好一陣子,半晌才睜開眼,吩咐人把林總管請過來。
林總管聽見若溪擺脫自己處理青玉的喪事,忙點頭答應著。若溪一再囑咐,在不張揚越逾的情況下,儘量把青玉的喪事辦得圓滿。
“不用考慮銀子,那丫頭跟了我這些年,還沒享幾天福就去了,我不能讓她到了地下還憋屈。金山、銀山、房子什麼紙紮活都燒,棺材要選結實的,墓地找人選個好風水的地方。”若溪吩咐桂園拿來銀票,“對於喪事我不太明白,一切就請林總管看著辦吧。銀子不夠使就言語一聲,若是有幾兩的剩餘就打賞辦事的下人吧。”
林總管接過銀票,瞧見金額是三百兩,眼神不由得一閃。他不是沒見過侯府裡傳送得臉的丫頭、婆子,無非是主子賞個棺材,另外再出十兩、二十兩抬出去埋了。即便是侯府裡不得寵的姨娘去世,花費個二三百兩辦喪事也夠體面了。
聽若溪話裡的意思,這三百兩即使花不了也不用拿回來。估計能剩下一百多兩,打賞下人能用幾個錢?若溪沒有明說剩下的銀子打賞他,可除了他誰又能拿?他在侯府做總管,時常能得到主子們的賞賜,可這樣大的手筆還是第一次遇見。
難怪侯府眾人私下裡都議論,寧可得罪二爺也不要得罪二奶奶。二爺可是把奶奶捧在手心裡寶貝著,不僅把書房挪到臨風居,還把賬目都交給奶奶打理。眼下奶奶出手如此大方,哪裡來的銀子?還不都是二爺給的,不然光靠她的陪嫁和月錢,怎麼敢如此花錢如流水?況且奶奶名下還有個別院,裡面一應人等的開支也不是小數目。
他倒不是個喜歡說是非之人,也不在乎若溪的打賞,只是在這侯府之中除了侯爺,二爺是第二個讓他甘願折服的主子。眼前這位二奶奶也給了他很多驚喜,讓他不得不刮目相看。
眼下若溪把青玉的喪事交給他辦,他自然會全力以赴不藏半點拙。
不到半天的功夫,他已經買好了棺材,看好了墳地。青玉的屍體已經用新席子捲了從侯府後門抬出來,暫時放在義莊。
林總管請了人抬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