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若溪見狀唏噓著說道。
菱角端著藥進來,晚暇卻吩咐她放下出去,說等一下再喝。
“放涼了更苦,還是趁熱喝了吧。”若溪把藥端起來遞過去,“雖說這藥治不了心病,可畢竟是大夫診脈開出來的方子,能有補養的功效喝了也無壞處。”
她一聽見“心病”二字不由得轉紅了眼圈,苦笑了一下回道:“二嫂明白我的心,何苦還勸我喝這苦湯?”
“你不是說要從此撂開手嗎?既然動了這樣的心思也這樣去做,索性就灑脫一些。”若溪見她的模樣就知道她是放不下的,可她又不敢去爭取,註定是徒勞傷己還不如幫著她狠下心。
“二嫂,我以為忘記很容易,可偏生這樣難!”她滿臉的悲慼之色,“昨個他護著大皇子來了,我在安福居門口遠遠的瞧了一眼。他似乎清減了些,不知道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他孤身一人上無父母,旁無姐妹兄弟,一點兒都不懂得照顧自己的身體。若是病了該是如何淒涼?”
聽見她喋喋不休,若溪忍不住在心裡嘆氣。晚暇似乎比她想象的陷得要深,這段緣分不知是善還是惡。
“既然你死活放不下,不如就放手一搏!那個孟闊若是心裡有你,就該上門提親才是,偷偷摸摸不是辦法。”若溪對她們這段感情不抱太大希望,可見到晚暇傷心欲絕終是於心不忍想要幫扯一把。
“他無半點家世根基如何敢上門來?”她聽了幽幽地回道,“況且我已經跟他說了絕情的話,他也放手了吧。”
“若是這般便打了退堂鼓倒不值得你病一場了!你好生養著,病好了才能謀劃,倘若太太把你的親事定下來這才是真正完了呢。”若溪聞言說著。
她聽罷一把攥住若溪的手,顧不得害羞說道:“二嫂幫我!這些日子我細細想了,到底是心不甘意難平。好歹拼一次,我的身家性命就全在二嫂身上了!”
“我哪裡能有這樣大的能耐?平日連內院都出不去,有心無力啊。”若溪不忍心讓她失望,可也不想給了她希望又讓她絕望。
“不!二嫂一定會有辦法!”她捏著若溪的手用力起來,“二嫂一定要答應我,你點頭我才能好病!”
若溪面犯難色,見到她像抓到了救命稻草的模樣遲疑著點點頭,“我答應,不過你要答應我儘快讓自己好起來!而且不管結果怎樣,你都不能再折磨自己。人這一輩子會遇見許多人,經歷很多事,離了誰日子都要繼續過下去!
想當初沒嫁給你二哥之前,我便抱著緊守本分度日的念頭,誰想到我們竟是一段良緣。當你覺得山窮水盡之時,不如轉個身,就會有柳暗花明的效果。雖然可能不是你一直期許的東西,卻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晚暇從未聽過這樣的話,不由得豁然開朗,雖然心中依然放不下孟闊卻沒有那般難受了。她端起旁邊的藥喝下,若溪把話梅遞過去。
若溪又開解了她幾句,見到趙姨娘進來忙打住,又坐了一會兒便走了。
剛到園子便瞧見宜浩進來了,她忙站定。宜浩也瞧見了她,隔了幾步站住喊了一聲“二嫂”。
“若影還好嗎?”她輕聲問道。
“嗯,很好。就是想吃的東西有些怪,這個時候哪裡有青杏?昨個她就嚷著要,我踅摸了一天也沒買著。”宜浩微微蹙眉,“祖母那邊倒是有去年冬天醃製的山楂幹,我去討些看看她吃不吃。”
若溪眼神一閃,停頓了一下回道:“懷孕的人是這樣,情緒容易不穩定,想吃什麼吃不著就心難受。三弟就多擔待些,她心裡可能不舒服!”
“嗯。二嫂慢走,我去祖母那邊了。”宜浩答應下去了,若溪立在原地輕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一個小丫頭的身影閃去往聽雨閣去了,正是田氏跟前的貼身丫頭鶯歌。她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