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是隨口一問，正準備接受男人&ldo;找劍鞘正巧路過&rdo;&ldo;追隨劍鞘氣息而來&rdo;之類的標準回答，這個時候，卻發現他沉默了。

沉默了？

花眠有些疑惑地抬起頭看向玄極。

後者下顎緊繃，喉結可疑地動了動，然後，他擰開了臉。

‐‐就差把&ldo;心虛&rdo;二字寫在臉上。

花眠：&ldo;……&rdo;

花眠啞然，指指自己的鼻尖：&ldo;難道你一直跟著我……&rdo;

&ldo;在下也‐‐&rdo;

&ldo;&l;我&r;。&rdo;花眠認真糾正。

&ldo;我……也沒別的地方好去。&rdo;玄極淡淡道，&ldo;姑娘給墊付的客棧廂房到期，我身上又沒有現世流通貨幣，只好暫時追隨無歸劍劍鞘氣息，常伴左右，只盼早些得了劍鞘的訊息線索‐‐&rdo;

花眠提高了聲音：&ldo;常伴左右？！&rdo;

玄極連忙道：&ldo;姑娘入廁、沐浴、更衣時自然迴避。&rdo;

花眠：&ldo;……&rdo;

此時玄極又想到了七八日前兩人約定好&ldo;再不相見&rdo;的話，未免有些後悔自己說這些事做什麼，正欲解釋一番再真誠道歉，卻在這個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的衣袖被人拉扯了下……微微一愣，他低下頭，目光落在拉扯住自己玄色衣袖的嫩白小爪上。

&ldo;那天說的話，就，就忘了吧，&rdo;花眠低下頭，避開男人的目光，用蚊子哼哼似的聲音道，&ldo;現在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我還欠你一個情‐‐&rdo;

花眠放開了玄極的衣袖。

&ldo;你來這個世界這麼久，過得渾渾噩噩的，再這麼下去別說找劍鞘，能不能活著回去都是個問題，&rdo;花眠慢吞吞地說，&ldo;劍鞘的事兒我是幫不上忙了，但是我能教教你怎麼才能在這好好活下去……&rdo;

玄極：&ldo;……&rdo;

玄極覺得自己好像聽懂了些什麼。

玄極：&ldo;姑娘的意思是，以後不用避而不見了？&rdo;

站在他面前的人下巴都快帖胸上去了，她低著頭，面紅耳赤地飛快點點頭。

玄極鬆了口氣，正義秉然道：&ldo;如此，甚好。&rdo;

不知道為什麼，他說完之後發現眼前的人臉更紅了。

像是煮熟的蝦。

她抬起頭張了張嘴看著他，特別傻的樣子：&ldo;你不生氣我之前趕你走嗎？&rdo;

玄極：&ldo;不生氣。&rdo;

花眠也笑了‐‐

看著眼下這張忽然綻放的笑臉，玄極愣了愣：她鼻尖微微被凍得泛紅，唇角微微勾起小心翼翼又歡喜著，眼底倒映著雪，彷彿有光。

……看來他之前說得沒錯。

她笑起來，果然是極好看的。

放在無量殿裡，怕是要被那些愣頭青都搶破腦袋鬧著娶回家藏起來才好。

&ldo;看什麼？&rdo;花眠問，&ldo;我臉上有東西？&rdo;

&ldo;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