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黎歌不由得起起了胡鋒,她認識的這麼多男人當中,能夠擔得起“平凡”兩字的,大概就只有他了吧。
或許很多男人都不喜歡這兩個字,很多女人不屑於這兩個字,而她黎歌,見慣了大風大浪,反而渴望迴歸最初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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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黎歌都埋在堆積如山的檔案中忙碌著。
身邊沒有凌羿的圍繞嬉鬧,也沒有夜天宸的**,雖然單調,但也充實。
一晃下班時間就到了,黎歌撇下辦公眼鏡,揉了揉眉心,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黎總經理,咖啡!”一個清悅的聲音傳來,黎歌抬眸,看到一個陌生的女孩,這女孩的樣貌只算得上端正清秀,並不算漂亮,但身材高挑,腰桿筆挺,中短直髮,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看起來是個勤奮上進的好女孩。
“我叫司君,是人事部安排給您的秘書。”女孩將任職檔案遞到黎歌面前,她不太喜歡笑,看起來並不殷切,但態度客氣有禮。
黎歌檢視了一下檔案,沒什麼特別,點頭道:“好,今天快要下班了,你把這些檔案送到唐秘書那裡,剩下的事,明天我們再交流吧。”
“好的。”司君點點頭,將資料搬上樓。
黎歌收拾好東西,拿著公文包下樓,這時,她手機響了,是胡鋒打來的,她一邊往電梯走去一邊接電話:“胡鋒!”
“你外婆醒了。”胡鋒說。
“真的?太好了。”黎歌喜出望外,“我馬上來醫院。”
“要不要我過去接你?”胡鋒體貼的問。
“不用不用,我打個車,馬上就過來。”
“好。”
……
黎歌匆匆下樓,打了輛計程車就往第一人民醫院趕去,心裡一直惦記著外婆的情況,又忘了買驗孕棒。
大概五十多分鐘的車程,終於到了醫院,從車上下來,黎歌還在想,胡鋒今天早上一定遲到了。
來到重症監護室,胡鋒在門外等她,見了她,他交待護士帶她進去,然後跟她打了個招呼:“我還有病人要處理,晚點來找你,你先陪你外婆。”
“好。”黎歌點頭,“謝了啊。”
胡鋒頭也沒回的向她揮了揮手,步伐匆匆的離開。
……
黎歌火急火燎的來到病房,外婆眯著眼睛盯著門口,見她來了,外婆的情緒非常激動,嘴裡依依呀呀的呢喃著,枯老的手僵硬的伸向黎歌。
“外婆!”黎歌握住外婆的手,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淚就溼潤了,“您要好好的,歌兒可不能沒有您。”
外婆張著嘴,很想說些什麼,可是她現在根本說不清楚話,黎歌連忙說,“外婆,您彆著急,有什麼話,等您病好了再說。”
“啊啊……”外婆搖著頭,好像急於表達些什麼。
“那您在我掌心上寫,像小時候那樣,我看得懂。”黎歌將外婆枯老的手放在自己掌心。
外婆的手指頭很僵硬,好久才蠕動了一下,緩慢的寫道:“別……怪……你……舅……舅……”
看到這幾個字,黎歌的眼淚奪眶而出,心裡十分難受,這就是無私的母愛麼?即便兒子把她氣成這樣,她到這時候還是惦記著他,一心為他著想……
黎歌從小到大都不太理解外婆這種溺愛,她總覺得是外婆把夏友財給*壞了,無論什麼事只知道一味的遷就和包容,所以才會讓夏友財變成這樣,甚至有時候黎歌對外婆的行為感到很氣惱,可是這一刻,她只有無限的悲涼和感動。
也許愛到了極致就是愚蠢,無論別人怎麼反對,她依然不會改變,至死,也不會改變。
一直錯下去,對她來說,就是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