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卻有些失笑,此原本那般雍容的公子做派,一見此書就變得癲狂,看著好似失了風度,其實卻未嘗不是他對符籙之道過於乎的表現。
對於這一類專注一道之,徐子青還是十分敬重的。
於是,開口的時候,他就帶了一絲笑意:“駱道友若是有什麼見教,不妨與直言。”
駱堯回過神來,面上好似若無其事,耳根卻有些紅:“駱某失態了。”
徐子青也覺他耳根處的變化,心裡好笑,面上也是笑吟吟的。
駱堯輕咳一聲,就說道:“這一本《符紋通法》駱某覬覦已久,早先為著它籌謀數日,才勉強湊夠了功勞點,不想去換取時,卻聽聞已然被帶走,故而很是心急。”他像是已然想了許久,說起這串話時全然沒有遲疑,“駱某對方打聽,方知此書是落入了徐道友手中,又尋了許多打探,才找到了徐道友的蹤跡。”
徐子青微笑聽他言說,並不打斷。
駱堯語越快了起來,似乎知道自個的要求不合情理,但因著心中所望而不得不和盤托出:“如今駱某便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徐道友能割愛將此書相讓,之後就當駱某欠下道友一份恩情,日後若有所託,定然赴湯蹈火,也要完成。”說到此處,他心裡更加緊張,手指也不由握得緊了,“自然駱某也不會讓道友吃虧,若是道友有所需求之物,只消寬限數日,便是再如何困難,駱某也定然為道友尋來!”
他這一番話說出,可算是下了血本。
欠情和欠恩情可不同,前者是情分,後者可算是託了性命了。更別提還不是以恩情換通法,而是恩情之外,另有相同分量甚至是更大分量的交換之物。
能付出如此多的條件,就為了這一本通法,雖說是有些不妥的,但也著實算是有誠意了。
待駱堯說完,就猛然抬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徐子青,一分也不肯錯過他的神情,更是對他的回答一臉期盼。
徐子青聽完,則是略為沉吟。
聽了駱堯那一番話,他倒是看出來,此對符籙之道極為痴迷。
所謂符籙之道,眾多眼中也不過只是輔助之道。但凡是資質不錯的修士,總是要以功法修習為主,而符籙、丹藥、法器,皆為旁門手段,只要得用即可,並不會精心研習。
故而能旁門之道上取得成績之,往往都是資質不佳的。他們於正道上已然很難有所進展,才會仙途之處就選了其他的道路。
眼前的駱堯,雖不知他的資質到底如何,可單是憑他能夠以一介不曾拜師的內門弟子身份就湊夠能購買通法的天價……那要麼是他緣極好,要麼就是他多年來攢下了不少家當,甚至符籙之道上極有天分。
而不論是哪一種,都能證明此的非同尋常。
何況駱堯對符籙之道這般喜愛,便是不去想他本身有多麼不凡,徐子青也不忍讓他錯過他心儀的通法。
但是通法對徐子青也極有用,若是要他就這麼讓給駱堯,他也是不肯的。
徐子青想定了,就搖頭道:“對不住,駱道友,通法於而言亦很重要,故而不能相讓於。”
駱堯的臉色,霎時就變了,他的眼神裡,也慢慢露出了一絲凜然。
說來他其實早已想到,能花費這許多功勞點換取一部通法之,定也是不肯輕易罷手的。可即便如此,他又怎能不去努力一二?如今努力過了仍然不能達成心願,就讓他滿心鬱悶的同時,也生出幾分灰心來。
若是強搶……且不說宗門律令不允,就是以駱堯的性情,也做不出這種下作之事來。更莫說對方乃是一位親傳弟子,不僅師尊是金丹真,就是這位做他親傳師兄的小戮峰峰主,也是普通金丹都招惹不起的物。
漸漸地,駱堯眼中的凜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