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烈微笑道:“懷慶公主在這宮裡,地位連個高階的女官都不如,裴寶兒總是欺負她,郭澄調查那麼多資料,沒有告訴你麼?”
從郭澄阻撓他們見面開始,元烈對那個人就有點意見,若非看在李未央面上,他早就收拾他一頓了。
李未央聽出了他話裡頭的酸意,擺明了是對她看重郭家很不滿……好吧,姑且將這酸酸的語氣當成是失落。她只是微笑道:“恐怕日子難過的不只是懷慶公主吧。”
元烈點點頭,眸光雪亮:“是啊,不光是她,非裴後所出,又沒有顯赫的母妃護著,更加不能像皇子那般建功立業的公主們,日子都不好過。”不過是將來籠絡人心的工具而已。“只是,這懷慶公主找上你,可能是為了討好郭惠妃。畢竟她不能從裴後那邊討到好處,想要換個主子也未必沒有可能。”
李未央失笑,道:“是真心還是假意,我倒未必分辨不出。”
元烈隨著她笑了起來,是啊,他的未央八面玲瓏,又目光毒辣,看人很準,誰真心誰假意,她總能分辨清楚,在這一點上,根本不必他擔心。可他就是愛操這份心,看著她漆黑的眸子,雪白的肌膚,他的心彷彿跳動得越發厲害,不由道:“你今日真美。”
這話,他說得真心實意。
她向來不喜歡奢華的裝扮,可是今日這個樣子,更加令他眼神瞬間迷醉,李未央微笑,道:“還要多謝裴皇后的大方。”
元烈挑唇一笑,眸光更深:“我說的可不是裙子——”這種機會,應該大大表白一下鍾情才是麼,可惜周圍這麼多礙事的人,一個個假裝交談,卻目光灼灼地盯著這裡,好像等著捕捉旭王殿下和郭家小姐的風流韻事。
可,那又如何?!他就是要讓全天下的人知道,李未央是屬於他的。不管她是當初的安平郡主,還是如今的郭家小姐,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他們再覬覦,看看就算了,要是敢動歪腦筋,就要好好摸一摸自己的腦袋還能在脖子上掛多久!
“旭王殿下,這杯酒是敬來給我的麼?”元英看到李未央和元烈站在一起,竟然是出奇的和睦,元烈的俊美那般耀目,可李未央站在他旁邊,那份特別的氣質絲毫也不覺得突兀,彷彿他們天生就該站在一起……元英想到郭惠妃說的婚事,喉嚨有些澀意,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笑容。
元烈挑起眉頭,心道這個傢伙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他容忍郭澄等人在李未央身邊蹦躂,全是因為那些人都把他的心上人當妹妹,可這個表兄,怕是有別的心思吧。他想到這裡,臉上的笑容更甚,道:“聽聞水月樓的花魁娘子特意在靜王府門口等了三天,要見靜王呢,不知現在人可還在那裡嗎?”
那日去酒樓應酬,隨行的官員玩笑似地請來了花魁娘子,偏偏元英在眾人面前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這女人就以為能攀上枝頭,整日裡到處堵著他,但如今,他早已將這個麻煩處理掉了……可,元烈竟然會知道,還當著李未央的面提出來,擺明了是給自己難堪麼,這個人,還真是陰險得很,看那邊郭夫人雖然遠遠坐著,卻彷彿已經皺起了眉頭,元英笑道:“旭王莫要取笑我了,你每次出門,那些年輕小姐們都要派人駕車追著你的馬,更是無所不用其極地給你送定情信物,這種盛況便是當年我父皇,也不過如此了……”
“靜王謬讚了,狂蜂浪蝶本來就是過眼雲煙,我可是連人家的面都沒見過,怎麼及得上你,靜王妃還未進門,就先要認下一個兒子了!”元烈臉上神情未動分毫,不過含笑而立,眼中帶著十足的諷刺。
那花魁娘子到處跟人說懷了靜王骨肉,自己可根本沒碰過她一個指頭!元英臉上的笑容有點發僵,他發現,再好的涵養碰上這種專門踩人痛處的傢伙都無計可施。他怎麼覺得,眼前這個俊美的公子,分明是個地痞無賴的個性呢!抓住你的一個把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