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穿上醫生的衣服、戴好口罩避開保鏢的視線,由於是隔壁病房,他們不會細看。再加上當時已經接近凌晨,所以陳喬爬窗子過去的時候,並沒有人發現。
閻越沒有睡著,睜著兩個眼睛,陳喬進來的時候他轉過頭去就發現了。
“陳喬……”閻越見到他時,神色興奮,由於別人對他昏迷兩年間的事情都隻字未提,所以,他以為陳喬還是自己當初那個好兄弟。
“你怎麼穿著醫生的衣服?”
陳喬仔細望著這張臉,沒錯,這個才是閻越,長相、神色,一樣都沒變。
“越,你不是睡得好好的嗎?為什麼要醒過來?”陳喬走到他床邊,“你要是繼續睡著,或者直接死去,就不會再有這麼多事。”
閻越面露吃驚,眼睛裡面有難以置信閃過,“陳喬……”
“你是不是以為恩恩還等著你,所以你就醒了?我告訴你,別痴人做夢了,你現在就是個廢物,動也動不了,說話都不利落,再說,你已經睡了兩年,你知道這中間一個人的變化能有多大嗎?”陳喬雙手撐在閻越臉頰邊上,“那時候,恩恩以為你死了,而你家裡人又以為是她將你害成這樣的,你的親弟弟,回來的時候代替了你的身份,他將恩恩玩弄在鼓掌間,訂婚宴上,百般羞辱,說不定,也利用了你的身份將她強佔了……”
閻越激動的額前青筋直繃,可說出口的話還是虛弱無力,“你……你胡說。”
“噢,還有,”陳喬臉上帶著殘忍的笑,“他還逼得恩恩走投無路,害得她不得不去酒吧陪酒,跳舞,自甘墮落,你知道嗎?就連她那樣驕傲的女人,最終還是低了頭,被南夜爵包養了起來。”
閻越俊臉通紅,開始咳嗽起來,由於這兒同外面隔著休息室,所以保鏢並沒有聽到絲毫的動靜,“忘記了,你還不知道南夜爵是誰吧,容恩今天急著回去,並不是回自己的家,而是那個男人在等著她,就只有你,傻子似的被矇在鼓裡,你家裡人都知道……”
陳喬頓了頓,重新開口,“你知道這個男人的權勢有多大嗎?他足夠能毀了你們閻家,到時候,你還想看著自己家破人亡嗎?”
“我不相信,”閻越兩個肩膀顫抖,眼睛裡面有堅韌在透出來,“就算恩恩真的到了這種地步,我還是相信她……”
“相信什麼?”陳喬冷笑,目光轉為同情,“相信她會回到你身邊嗎?真是好笑,你現在是什麼,廢人一個,你以為醫生講兩句你能站起來的安慰話,你就真的相信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就是最大的拖累,容恩本來活得好好的,我想,她是愛上那個男人了,可這個節骨眼上,你這個廢人又出現了……”
他一口一個廢人,閻越喉間輕滾,他想說,他不是廢人,他能給恩恩幸福的。
可是,他想要動動手,卻動不了,他想要抬抬腿也抬不了,陳喬說的對啊,他就是廢人,能醒過來已經是奇蹟了,難道真要全部的人都圍著自己轉,就為了那遙遙無期地康復嗎?
“遠涉集團,就要完了,”陳喬索性將邊上的椅子拉過來,坐在閻越床邊,“你的親弟弟,他心裡只知道找容恩報仇,我設計讓他吸毒,現在,只要掌握了他涉足黑市的證據我就能接手遠涉,到時候,你們閻家還有什麼?”
閻越安靜地枕在那,茶色的眼眸純淨剔透,他覺得胸口疼痛難抑,他從沒想過在醒來之後,會有這麼多痛心疾首的事等著他。閻越的想象,向來是很美好的,他的恩恩在,家人在,朋友在,一切都能回到從前的。
男子的眼睛慢慢在晦暗下去,他來不及點燃的那束陽光,就這麼被摧殘幹淨。
他不想看到恩恩的眼淚,容恩在離開時,說第二天就會過來,她走的時候目光躲閃,原來不是要照顧容媽媽,而是……她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