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劍眉緊擰,他話語沉重而冷靜, “飛雨,你在哪?”
“爵,怎麼辦,嗚嗚嗚,她躺在那動也不動,肯定是死了……”
“飛雨!” 南夜爵潭底冰冷,聲音完全是從嗓子裡面吼出來的,容恩見他脖子裡的青筋都繃了起來,肯定也是十分緊張, “快,找到路標,告訴我你的具體位置!”
電話那頭,夏飛雨急忙爬起身,南夜爵一把扯下腰間浴巾,翻開衣櫃隨便抽了兩件衣服出來,容恩赤腳站在邊上, “爵,我在蕭林路,這兒路燈很稀,也看不到什麼人……”
“你怎麼去了那個鬼地方,行,你呆在那別動,我這就過來……”
夏飛雨真是嚇住了,說話非常大聲。
南夜爵掛了電話,急忙將長褲往腿上套,在焦急擺弄皮帶的時候,身側沉默不語的容恩開了口,她目光平淡如水, “南夜爵,夏飛雨撞死人了吧?”
男人扣上皮帶,抬起頭來, “恩恩,你說什麼?”
“我都聽到了,” 容恩嘴邊噙著笑,掀開被子將身體鑽進去,她雙膝曲起,兩手抱著膝蓋, “你是去給她收拾殘局的吧?南夜爵,那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那麼死在夏飛雨的車輪下,怎麼,你要替她隱瞞嗎?手上沾染的鮮血能洗得去嗎?”
南夜爵穿上襯衣,那是黑色的阿瑪尼新款,他挽起袖子,目光如炬,犀利地盯向容恩, “恩恩,記住,你什麼都沒有聽見。”
“我不是聾子。” 她唇瓣漾起嘲諷,南夜爵,你當真要給她毀滅罪證嗎,她再次強調, “那可是條人命!”
面對她的斥責,男人沒有再說什麼,或者是見慣了這種事,他有自己的處理方式,他穿好衣服,拿起手機走出去。到了門口,碩長的身影堵在那, “你先睡吧,如果怕的話,我讓王玲上來陪你。”
他站在那沒有動,似是不放心,容恩維持著半坐地姿勢, “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南夜爵握住手機的大掌緊了下,他退出門口,將房門輕帶上。
容恩光腳踩著地板走出臥室,陽臺上,鋪著薄薄一層銀杏樹葉,有些磕腳,她雙手扶住欄杆,只見南夜爵開著那輛銀色的保時捷衝出大門,速度很快,幾乎是絕塵而去,尾燈只是閃了下便消失不見,隆隆的提速聲震耳欲聾,在御景苑外響了很久。
涼風輕佛,容恩的頭髮又長長了,她眺望遠處,直到南夜爵的車子徹底沒影后,這才抽身回到臥室。
笑林路,那兒幾乎到了晚上就不會有人出沒。
夏飛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開進這條路的,南夜爵的車子提速超快,她一腳油門轟下去,車便飛了出去,眼睛酸澀的厲害,她右手打著方向盤,左手不斷擦拭眼睛。她曾經以為,她和南夜爵是最契合的,他之所以沒有接受她,是因為想要珍惜,以為他待她同別的那些女人不同。
可今晚,她信心滿滿,他卻鎮定有力地推開了她。
夏飛雨將油門踩到底,完全沒有發現已經脫離先前的路線,她心裡是怨恨容恩的,恨得不輕。
她明明已經退出了南夜爵的生活,又為何要回來?
想起她同斐琅的那張照片,夏飛雨越發覺得心口堵悶,她恨自己手賤,沒有弄清楚 便搞出這樣的事來,她眼淚越流越兇,雙手甚至開始拍打方向盤。
前面的路口,但凡熟悉路況的司機都會減速,那兒路燈壞了,晚上基本照不見人影,夏飛雨衝過去的時候沒想到會有人躥出來,等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撞飛出去幾十米,她一腳急剎車,由於慣性,車子拖出很長的剎車印,停住的時候幾乎就從那人身上輾過去。
張揚的布加迪微航,車身傾掛住豔紅的血跡,被撞出去的是位老太太,夏飛雨好不容易推開車門,雙腿哆嗦,右手扶著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