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掉。
南夜爵滿目吃驚,倦怠的臉上泛出五指指印,這一巴掌就連在廚房忙碌的王玲都聽見了,她急忙趕過來,見二人四目相視站著,也不好說什麼,只得退到邊上。
他才要開口,容恩就掄起拳頭在他胸口猛力捶下去, “你們是不是人啊! 南夜爵,那是司芹的奶奶,她死了,被夏飛雨撞死了,你以為錢真能解決所有的事情嗎?奶奶是司芹唯一的親人,你們還是人嗎?!”
南夜爵抓住她不停亂捶的雙手, “司芹是誰?”
容恩雙目赤紅,多麼可悲的事情,他連司芹是誰都不知道,她用力推開南夜爵,肩膀在他手肘上猛地撞下,男人側身忙扣住她的手腕, “你去哪?”
容恩一個用力甩開,淚流滿目,聲音嘶啞,如小獸般怒吼, “司芹,就是那個在欲誘被人輪姦的魅,夏飛雨毀了她,還害死了奶奶,我去哪,我去收屍,難道要醫院給奶奶隨便就火化了嗎?”
她衝了出去,南夜爵忙擁住她的腰, “恩恩,你冷靜點。”
“你讓我怎麼冷靜?” 容恩側過頭去在他肩膀上用力撕咬,在男人吃痛鬆開後,又再度向前跑去。
南夜爵大步趕上,拉住她的手, “恩恩,我和你一起去。”
容恩站定腳步,回頭定定地睨著他, “你好不容易將現場清理乾淨,替她掩埋罪證,南夜爵,你這時候出現,就不怕惹上麻煩嗎?”
她的口氣,並不是如話語般充滿關心,而是帶著刺入人心的諷刺,諷刺他無惡不作,泯滅良心,諷刺他不是人!
南夜爵握著她的手並沒有鬆開,兩人相峙,他薄唇抿成道線,神色盡露疲憊,牽起她的手大步步走向停在園中的跑車。
路上,容恩並沒有表現出歇斯底里,她只是垂著頭,臉上神色悉數被長髮遮掩住,南夜爵只見她雙肩輕輕聳動,他煩躁地緊握住方向盤,一張俊顏繃得很緊。
“奶奶,是個好人……” 容恩哽咽,眼睛紅腫, “我經常會去司芹家裡,奶奶知道我們兩個愛吃餃子,每次我去,她就拿著自己賣易拉罐攢下來的錢給我們包餃子吃,奶奶很慈祥,我從小就沒有奶奶……從那以後,我就隨著司芹喊她奶奶,” 容恩雙手掩住小臉,哭音模糊, “南夜爵,現在……奶奶不在了,司芹還要怎麼堅持下去……她還要為誰活下去?”
南夜爵沒有說話,俊美的臉上,隱在短髮下的劍眉緊擰起。
車內窒息的厲害,悶得令人難受,南夜爵開啟窗,他衣服還沒有換,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將容恩放在膝蓋上的手拉過去,她卻很排斥,用力將他的大掌甩開。
他煩躁不已,只得加了油門將車子開向市醫院。
司芹奶奶已經被送入太平間,一張張白色的單人床擺在那,顯得越發孤單,南夜爵站在門口沒有進去,他抽著煙,儘管那禁菸標誌就扣在頭頂,儘管小護士想要上前制止,可一看男人這凜冽的眼色,誰還敢送這去捱罵?
“奶奶——奶奶——” 容恩撲倒在屍體上,一路上她試圖聯絡司芹,可她總是關著手機,不知去向。
“奶奶,你醒醒。” 容恩是真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奶奶,她懷念她慈祥的笑,懷念她包的餃子,懷念她和司芹一起帶著奶奶上街的時候,醫生說,奶奶走時沒有多大痛苦,是當場死亡的。容恩聽聞,只覺整顆心都要碎了,當場死亡,當時,可想衝撞力有多強。
奶奶,當那車撞過來的時候,你肯定也十分害怕吧?
看守太平間的人並沒有給容恩寬裕的時間跟奶奶告別,她走出太平間,在外面的長椅坐下來。
南夜爵就站在邊上,容恩垂著頭,雙手緊扣,他看著她的手背上被捏出一道道血痕,白皙的肌膚破碎不堪,淚滴暈染在腳邊,她咬著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