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後要對我好。」沈知洲突然坐了起來,滿腦子都是那隻豬和這句「你以後要對我好。」
他身上全是冷汗,他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發現房間裡早就沒人了。
他沒來得及多想,先衝進衛生間洗了個澡,然後用浴巾圍著下半身就走了出來。剛巧楊清澤開門進來,他們彼此對視著,相對無言,還有點委屈的敵意。
當然這委屈的敵意只有沈知洲一個人覺得,楊清澤雖然也有點懵,但主要關注點還是撞見別人近乎裸/體的尷尬。
「清清,紅蘿蔔的面要用什麼調料?」鄒意推門進來,掃了一眼自家兒子,就拉著楊清澤出去了。
沈知洲看著人家娘倆好,覺得自己更委屈了。跟一隻豬結婚就算了,自家老母親還跟罪魁禍首一起煮麵吃。
沈知洲換好睡衣以後,就盤腿坐在床中央想之前做的那個夢。越想越覺得氣不過,他沈知洲平日裡對楊清澤也算是盡心盡力的好。關鍵時刻竟然被他這樣傷了心,還有那個給他找了只豬的陳諾言,可真是太它喵的壞了。
其實他心裡最隱秘最氣不過的還是那句:「你憑什麼要娶我?」沈知洲那個氣啊,他想說你憑什麼嫌棄我。
「沒睡夠呢?吃飯了不?」沈放拉開房門,見自家兒子一副生無可戀又氣又委屈的樣子不免有些想笑:「咋了?又給人中途吵醒了?」
沈知洲抬起眼睛掃了他一眼,也不說話,就移動了一下盤腿的姿勢。
「喲,還委屈上了。你說說你這起床氣也不知道遺傳了誰,早起晚起午起不起的都要發作一番。」沈放走過去揉了一下他的頭又說道:
「你媽遺傳給你的東西都是好的,咱爺倆要寵著。下來吃飯吧,晚上再睡?」
沈知洲瞪著沈放也不說話,許久才說:「嗜睡也是她遺傳給我的。」這聲音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咋一聽還以為咋滴了。
沈放趕緊摸了摸他的臉,語氣溫和道:「是不是兩個人睡吵到了?那今晚我跟你媽去睡書房,你去我們房間睡?」
沈知洲搖了搖頭,咬牙說道:「我做了個夢。」
「夢到什麼了?」沈放心中一緊,從前那些不好的回憶在腦海里回放,他抓著被角的手有些抖。
「我夢到……我夢到……我夢到陳諾言逼著我跟豬結婚,一隻豬啊。」沈知洲一把拉住沈放的肩膀,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沈放身體從緊繃到完全釋放只用了幾秒鐘,他趴在沈知洲身上眼淚都笑了出來。
沈知洲見他這個樣子,心中的那點哀怨和委屈也散了乾淨,只覺得一陣又一陣的尷尬撲面而來。
「你們兩個快點兒,再不吃麵要糊在一起了。」鄒意在客廳裡喊完又問道:「沈放你笑啥呢?老不正經的,方圓十里都聽到啦。」
「我……我我……來了,跟你說……哎喲,笑死我了。」沈放揉著肚子往客廳裡走去,沈知洲瞪了他一眼,不情不願的跟著出去。
第17章 高中
「喲,你不是嫌這個顏色艷,撩人嘛?」鄒意給他拉出了凳子,忍不住誇到:「我兒子這顏值絕了,不撩可惜了。」
楊清澤抬眼望過去,沈知洲穿了一身酒紅色的睡衣,袖子和前胸的地方繡著仙鶴的圖案。明明是已經睡醒洗過澡的人,還是能看出他全身散不盡的慵懶。
許是他的目光太過肆意,沈知洲瞥了他一眼,還順帶哼了一聲。
場面一度很尷尬,沈放卻忍不住笑了起來:「是言言讓你跟豬結婚的,你對著清清哼什麼哼。」
沈知洲心想可不是嗎,他不逼我跟楊清澤結婚,楊清澤能讓我跟豬結婚。
陳諾言覺得有點委屈,他怎麼也不會讓自己好兄弟娶一頭豬啊。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