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火光迸射,一根鐵棍正砸在地面上!
白世寶轉身一瞧。頓時一愣,面前正站著一位鬼差。這鬼差頭戴烏紗帽,帽子下邊一對橫眼,掛在瘦瘦的青巴臉上,身穿玄黑亮緞的差服,當胸一排銅粒釦子,腰帶上葫蘆壽星墜了許多,好像染料鋪子門口掛的幌子……
“大膽!”
那鬼差把鐵棍當胸一橫,怒目一瞪,大喝一聲道:“何處鬼魂竟敢擅闖‘生文殿’!”話音一落,不容分說。鬼差手勁一抖,提著鐵棍當空橫掃,向白世寶迎面直劈了下來!
“等等……”
白世寶驚的一縮脖子,話還為說完,騰開右腳急忙側身,左腳略慢了一些,正被鐵棍撩了一下,腳面頓時脹痛鑽心。這一棍錯過,若不是白世寶靈便,幾乎當場喪了性命!白世寶連聲嚷道:“……不要動手,我有急事要報崔判命!”
“急事?”
鬼差怒聲道:“來這兒的鬼魂,哪個嘴上不說有急事,話到頭來只是為了讓我家‘崔判’給添壽增命,十個被我打跑九個!”
白世寶一聽,也頓時火了起來,將手掌向上一翻,口中急叫道:“別攔著我,快請崔判命出來,否則不要怪我!”
“怕你不成!”
鬼差將鐵棍回手一抄,舉過頭頂……
就在這時,忽聽身後有人叫道:“住手!”
白世寶扭頭一瞧,一人面色白嫩,眉清目秀,穿這件暗紅色的綢袍,步履輕盈的走上前來,正是崔判命!
崔判命把眼一橫,通身瞧了瞧白世寶,愣道:“怎麼……是你?”
“可見著你了……”白世寶當場叫道:“崔判命你快逃走,那黑白無常它倆統率眾多陰兵要在鬼城中造。反!”
“謝必安和範無救要……造。反?”
這一句話可把崔判命扔進了霧裡。崔判命覺得白世寶來的太突然,這話又說的離奇,心想事出有因,定是出了什麼事情,便一擺手朝那位鬼差說道:“快,抬坐來!”
“不必了,急話站著說!”
白世寶沒動身子,一擺手,急說道:“剛才我在城中見‘黑白無常’正在調動陰兵,悄聽見他們在密謀,要起兵造。反,說是平掃冥界,收押陰天子和眾鬼王……現在它們已經兵分三路,一路直去‘幽冥山’合兵,一路直奔各陰兵駐地控制其他陰帥,而白無常它單引一路陰兵,奔著‘鬼判殿’和你這個方向來,只怕事情不妙!”
話一說完,誰信誰愁,不信不憂。
“謝必安?”
崔判命表面沉穩,心裡暗生疑惑,自言自語道:“這事有點邪門兒,它們兩個不成氣候,怎麼敢在酆都造次?”
白世寶急道:“我聽它們說什麼‘呂官王’掌局……”
“呂官王?”
崔判命心頭一震,驚叫道:“怎麼是他?”
白世寶又說道:“崔判命,眼下陰兵集齊正奔此處進發,你若不盡快些避險。恐怕要遭遇不測!……我冒險來此,一是為報你的恩德;二是恐怕。一旦禍亂戰起,破巢之下。鬼城之中必生大亂,到時候鬼魂四處奔竄,一旦流竄到陽世之中,百姓必定受此牽連,遭受塗炭!”
崔判命聽後,面色凝重,心中卻仍有些顧慮,說道:“這事來太突然,單憑你口說。恐是無憑無證……”
“怎麼?”
白世寶一聽急叫道:“我冒死前來,崔判命不肯信我?”
崔判命皺了皺眉,沒吱聲。
“好!自古向來忠臣屈死,奸。臣美死,皇上拿龍眼都分不出來,更何況你崔判命!……今兒我來是跟您打個招呼,告你個信兒,信不信由你!”白世寶說罷,抬腿便要走……
崔判命見狀急叫道:“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