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凌爛的衣衫下滿是傷口,身下的土都染成了紅色,蒼白而扭曲的臉上刻滿了痛苦。
石心見狀大吃一驚,俠義之心大起,急忙替他閉穴止血,用金創藥敷了傷口。又用了將近半炷香的功夫方將他的傷口包紮好。
喂他服下一顆“百靈丹”,石心運功給他療傷。約摸又過了半個時辰,那人才慢慢醒了過來。
石心長長舒了一口氣,用袖子擦了一把汗,笑道:“謝天謝地,總算掙開眼了。”
那人怔了半天,看看身上的繃帶,這才明白了怎麼回事,用乾澀沙啞的聲音道:“多……多謝救命之恩,不知閣下尊姓大名,若有他日,伍某定以死相報。”言辭十分誠懇,並帶著濃重的四川口音。
“靠,原來是個南蠻子。”石心心想:“看這小子差點連命都丟了,難道還會有錢報答我?我看我石心這輩子是沒這個指望了。”想歸想,石心微微一笑道:“大名不敢當,小名也沒有,在下姓石名心。北瀛武學山莊新一代弟子。哎,對了,你剛才說你叫伍,伍嫂春是吧?嘿,不好意思,我記性不大好。”
那人力氣似乎稍稍恢復了一些,道:“石少俠,久仰了。但是我其實姓伍,上(嫂)紹下春。”
“還是伍嫂春,名字還是有點奇怪!呵呵!”
“石少俠,不是嫂,是嫂(紹)。”
“我靠,知道了,不就是嫂嘛,清楚了,我耳朵又不聾!”
“不是石少下,是紹,絞絲旁加一鍋(個)召。”嫂春差點又累暈過去。
“我靠,還一鍋粥。普通話這麼差勁。”石心暗暗嘆了口氣,“噢,原來是伍紹春,伍少俠啊,久仰大名,哈,久仰!”石心聽都沒聽過。
他們口中都說什麼“久仰”,心裡卻是沒有半個“仰”,更別說“久仰”了,他們純粹是出於世俗的虛偽和客套,不過那好像也沒有辦法,誰讓他們都是俗人呢!
石心忍不住問道:“伍少俠,你怎麼會傷成這樣的,差點小命就沒了,是誰下此毒手,是不是你仇家乾的?”
伍紹春聞言,悲憤之色溢於言表,恨恨道:“不錯,正是——”
他話還沒有說完,石心突然打斷了他,輕聲道:“有人來了,騎了三匹馬。伍兄你先別動,我去看看情況。”不及伍紹春答應,他已飛身躍起,幾個起落便跳到了小徑上,佯裝牽馬緩緩而行。
果然,石心剛走不過數丈,只聽得踢聲“得得”,三匹白馬野風般奔將過來,衝在最前面的那匹馬上坐了一個黑鬚老者,頭戴方巾,身著綢衣,腰束玉帶,一雙眯縫眼卻是精芒四射。中間一個少年約摸二十多歲,同樣遺傳了老者的眯縫眼,微微上翹的嘴角顯示他的自負與高傲,腰間一柄長劍劍鞘上雕著一條金龍,兩顆寶石當了龍眼。最後面的是一個年過五旬的老婦人,花白的頭髮上一支金簪倒是格外醒目,白淨的臉上沒有一絲皺紋,淡淡的脂粉中間的一雙眸子依稀可見其當年美人風采,紫袍如雲,隨風而動。
路徑狹小,僅可容一騎通行,石心看三人的氣勢竟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心中不禁來氣,不避不讓,反而拍馬迎了上去。
為首的那老者見狀,趕忙收韁,白馬人立而起,高聲嘶鳴。
石心冷冷一笑,也止住了馬,一動不動盯著對方。
那老者尚未開口,中間那少年倒先叫了:“渾小子,找死啊,沒看到你公孫少爺嗎?還不趕快讓路。”
石心冷笑道:“公孫少爺倒沒看到,可是一隻白毛瘋狗在這裡亂叫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哇呀呀,現在年輕人怎麼都他媽這麼拽呢!”那公子聞言,火氣簡直可以燒熟一整頭野牛,剛想發作,卻被那老者攔住了。
老頭下馬微微一笑道:“這位小兄弟,適才犬子無禮,得罪之處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