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田小馨還能走路,溫予冉也不至於太尷尬,只需要在旁邊稍稍護著點即可。
田小馨在半途就打過電話,現在來接田小馨的車已經到了。
「溫予冉,再見!」田小馨明顯醉了,聲音放得很大。
「慢走,下次再約。」
溫予冉將田小馨妥帖地送上車,然後才給自己的司機打電話,打完電話後,溫予冉便站在路邊的樹下等待,手裡拿著田小馨送的禮物。
晚上氣溫比下午低了一個檔次,濕冷的風撲打在臉上的面板上,寒意刺人,隱約很難受。
溫予冉站在那裡等了會兒,覺得有些不對勁。
心裡莫名地發毛。
「溫總。」
這個聲音放得很輕,在此刻顯得極其嚇人。
溫予冉指尖哆嗦了一下,僵硬地過頭,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短暫的驚嚇後她便反應過來,稍稍鬆了口氣。
小姑娘?
小姑娘為什麼會在這裡?
只見小姑娘整個人都站在陰影當中,垂著眼睛,眼眸被睫毛遮住了,神色晦暗不明,目光下移,盯著溫予冉手上的禮物。
「你怎麼在這裡?」
溫予冉問了出來。這裡離小姑娘的家並不近。
「去找朋友玩兒,路過這裡。」小姑娘的聲音特別輕,輕到有些字眼都模糊了。
溫予冉還記得樓道里那個清湯裹水的吻,心裡有點亂,也沒多想,只隨意道:「挺巧,我也剛和朋友吃過飯。」
小姑娘聽後,歪了下腦袋,似乎在思考。
「朋友嗎?」
小姑娘往前走了兩步,輕輕地反問著。
距離被瞬間拉近。
這個問題和距離都讓溫予冉不太舒服,一種接近危險的直覺升騰起來,有點毛骨悚然的意味。
下一秒,溫予冉覺得自己的手腕被攥住了。
小姑娘的手勁特別大,隔著厚厚的冬衣,溫予冉都能感到骨骼被卡死的痛感。
心臟漏了一拍。
「朋友嗎?」
小姑娘又輕輕地重複了一遍。
溫予冉愣了一秒,她竟從輕入塵埃的陰森話語中聽出了一絲卑微的哭腔。
這絲哭腔淡化了恐懼,溫予冉冷靜了一點,開始分析現狀。
這是在玩什麼?
吃醋嗎?
溫予冉的心裡溢位幾縷異乎尋常的滿足感,還隱隱伴隨著一分煩躁。
這段吃醋,也不知道有幾分是真的,又有幾分是演的。
算了。
無所謂吧,就算是演也陪到底好了。
「是朋友,她從國外回來,我給她接個風。」溫予冉順著小姑娘的話解釋道。
小姑娘沒有放手。
修長的睫毛顫抖著,眼皮向上掀開,那雙烏黑的眼眸鉤子般死死地抓著溫予冉,失控的情緒在漆黑中緊緊壓抑著,瘋魔近乎要掙脫禁錮。
那雙眼眸中,似乎有水汽,又似乎沒有。溫予冉分辨不清。
「有必要嗎?手放開吧,我們兩家交好,吃個飯很正常。而且她五天後就要又要出國了。」溫予冉繼續道。
也不知道是哪句話起了作用。
「就要回國外了」的尾音剛剛落地,小姑娘就顫抖著睫毛,收回了那道窒人的視線,垂下眼眸。
扣在她手腕上的手指僵僵地定格了片刻。
然後,竭盡全力地剋制著,緩慢地鬆開了。
溫予冉鬆了口氣,摸了摸手腕,小姑娘只是用力了點,並沒有實質性傷害,痛感消失得很快。
只是小姑娘仍舊低著頭,雕像般站在溫予冉面前,身體死死地緊繃著,彷彿在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