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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貞綾知道自己有問題,可是她不知該跟誰傾訴,現在的她狀況真的很糟,她嘗試開口,卻只能發出無意義的聲音;她用力聆聽別人的說話,卻只能聽見有頻率的聲音,此外一無所悉。
不能說,也聽不懂,這樣的窘境讓她乾脆將自己關入一個牢籠中,不允許自己出來,以免造成別人的誤會。
這段時間她更加自閉了,連李富美要找她都不一定找得到。
她將自己完全關在畫室內,用一張又一張美麗的畫作來宣洩此刻心中的恐懼與哀傷,思念以及甚至是絕望。
漫長的六個月對範貞綾來說,她正陷入人生的谷底。
終於章勁回來,美國分公司整並的工作順利完成,他再度為自己的功績表添上一筆佳績,公司董事會也發給他數百萬的獎金作為獎賞。
接下來他打算先休息一段時間,過後再帶著小貞出國好好玩一玩,以彌補這一年多來他們幾乎沒有相處的遺憾。
章勁回國那天,先進公司處理了許多事情,到了快要晚上七點多,他才離開公司,驅車返家。
一路上,他的心情非常輕鬆,馬上就可以見到小貞了。
老天,六個月啊!
這半年來,他忙得天昏地暗,每天被各種會議、視察、協調工作忙得頭昏腦脹,常常想起要打電話時,發現臺灣早已是深夜,只能撥給傭人問小貞的狀況,得到的答案都是還好。
沒有親眼見到,根本安不了心,媽的,原諒他要說出這好久沒說的口頭禪,思念真會殺了一個人。
回到睽違半年的章家,時間已經是九點半,僕人詢問他用過餐沒,章勁沒時間吃飯,很想立刻見到範貞綾,不然她大概要上床睡覺了。
“少爺,老爺交代,你一回來就請你去書房找他。”
皺眉,“現在?老頭還沒睡嗎?”
“還沒。”
看向二樓,“可是我……不能明天嗎?”
“老爺交代,他希望你一回來就跟你談一談。”
嘆氣,“你可以當作沒看到我回來嗎?”
老僕人笑了笑,“少爺,別為難我了。”
苦笑,章勁決定再把兩人相逢之期再延後幾分鐘,先去應付那個老頭,順便教訓教訓他再說。
誰教他要阻止自己兒子跟媳婦恩愛。
進了章父的書房,昏暗的燈光中,章父就坐在書桌後面看書,章勁關上身後的房門,室內頓時只剩下父子倆。
章勁將自己的西裝外套丟在房內沙發上,自己在大刺刺往沙發一坐,徹底紓解自己全身的疲累。
“老頭,找我什麼事?”
“美國那邊處理得怎麼樣?”
翻白眼,“都弄好了,連最麻煩的遊說美國國會修法都很順利推動,整體工作可以說是全部完成。”
“那就好。”
章勁坐正身子,“老頭,直說吧!你不可能叫我進來只是要問我公事。到底有什麼事情?”
雖然目前章勁還只是章氏集團的總經理,但身為總裁的章父已經漸漸不管事,公司事務幾乎都交給章勁負責,二十六歲的章勁儼然已成為章家新一代領導人。
他非常相信自己兒子的能力,不然當初不會讓剛退伍的章勁隻身一人前往美國一邊攻讀碩士、一邊整頓美國分公司。
他不過問兒子的一切做法,只要求兒子要達到董事會設定的獲利目標,而這一點兒子得心應手。
現在他突然開口問起公司經營的問題,顯然只是個藉口,背後還有他更想知道的東西。
章父對於自己被看穿,一點都不意外,事實上公司的問題問一下當作慰勞兒子的辛勞,也作為接下來問題的開場。“我從來沒有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