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趙安之妻宋青梅也是個內斂的美人,對於朝陽宮的刻意示好,她倒顯出十分重視,與其婆母左賢妃的態度截然不同。而這山竹是趙安平素最愛的果品,又是梁府千里迢迢送給梁惠君的,宋青梅自是不會拂逆梁惠君的一片好意,當下便讓人清洗乾淨給趙安食用位面開拓者。
後果自是不必說了,趙安吃了山竹之後,便覺腹痛難忍。左賢妃頓時召了太醫去問診,不待太醫到來,趙安竟口吐鮮血暈厥過去,左賢妃大驚之下,將朝雲宮所有人等全部拘押起來,並讓宋青梅把趙安這一天的行蹤及吃食仔細回憶一遍,聽說趙安是吃了朝陽宮送來的山竹之後突然不適,當時便勃然大怒,立即到皇帝面前陳述。皇帝雖不是慣聽一面之詞的人,但值此非常時刻,自然也十分震怒,當下便命人拘了趙宥夫婦,還把乾寧宮裡的定遠侯等人也軟禁起來,說要等趙安脫離危險再說。沈瑋等人正因如何向皇帝說明馮皇后的所作所為而苦惱,突聞趙安吐血之事,自是十分意外。當然,就算他們十分希望趙安出事,但此時也不願趙安立時斃命,畢竟此時已涉及到他們,若死無對證,他們也難脫干係。
而值此危急之時,梁惠君也顯出不同尋常的機警來。在獲悉趙安出事的第一時間,她就將送果品去朝雲宮的宮女葉紫扣押起來,隨後使出渾身解數從她口裡問出了事情的真相。
就在皇帝盛怒之時,趙容匆匆進宮了。她並不太清楚事情的始末,但錦春喬裝成胡太醫的樣子和她捎來的口信卻讓她大吃一驚,不及多想便急急趕到宮中,那時天上下著傾盆大雨,她渾身淋得透溼,在許恆的保護下順利抵達朝陽宮,梁惠君此時深知此時是性命攸關之時,當下便把從葉紫那裡盤問出來的話以及趙宥查出馮皇后的可疑行蹤等事情一併跟趙容說了,趙容也知事關重大,與他們商量一番後便獨自來皇帝。也不知她跟皇帝說了什麼,黃昏時分,趙安終於醒轉,竟與趙容一樣出言為趙宥辯白,皇帝沉吟良久,遂親自下令放定遠侯府祖孫三人出府,還特意賞賜了一千兩白銀為其壓驚,至於如何處置馮皇后,他卻沒有作出什麼表態。
而關於皇帝如何處置馮皇后,沈珂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能安全脫身,順利回家。
聽完沈珂的講述,蘇玉妍沉默了許久。還虧得梁惠君機警,換了她,說不定就會揹負了這個不白之冤……只是不知皇帝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為什麼連惹出這麼大的禍事的皇后輕易放過?抑或是他還有什麼別的後招?
見妻子沉默,沈珂自知她為梁惠君擔心,當下便輕聲說道,“你放心,梁氏是個聰明絕頂的人,趙宥也不是吃素的,他們夫妻同心,必能遠離禍患……再說了,經此一事後,皇帝立嗣之心將會更加迫切,趙宥登上嗣位,已是指日可待了。”
夫妻同心?蘇玉妍側目,見沈珂正一眨不眨地盯著她,不禁笑道,“也是,夫妻同心,其利斷金。梁惠君是個賢內助,一定能促成趙宥登上太子之位。這樣也好,我們也就跟著成了皇親國戚,想來再不會出現什麼御林軍氣勢洶洶包圍我們府邸的事了……”
“你還會稀罕什麼皇親國戚麼?”沈珂忍不住失笑。
“誰不希望自己有門貴不可言高不可攀的好親戚?”蘇玉妍白了他一眼,卻故意嘟著嘴道,“你怎麼就知道我不稀罕?我心裡可稀罕得緊呢!”
“我當然知道你不稀罕了。”沈珂的手微微用力,把她的身子往他懷裡摟了摟。“若你當真稀罕這些,早就入宮去了,當初又怎麼會嫁給我?”
也是,她才不稀罕那些所謂的榮華富貴呢!比起眼前觸得到摸得著的實實在在的幸福,那些都只是浮雲!蘇玉妍這麼忖著,便不由自主地往沈珂懷裡縮了縮,就像一隻需要庇護的小貓咪,溫順而乖巧。
“你說的對,我若當真稀罕那些,自然就入宮去了。”蘇玉妍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