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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道:“遠從外地來,路過貴寶地。”

白衣文人道:“只是路過?”

不是慕名專程而來。

關山月道:“是的。”

白衣文士道:“只是路過怎麼會……”

關山月道:“我走南闖北,東來西住,一踏進貴寶地,就覺得貴寶地與其他各地不同;一經打聽,我知道貴寶地有位萬家生佛的好官,也知道貴寶地有位眾口推崇的孝廉公,只要是以文相會,無論本地、外來,無論何時,都可見到,所以我來拜見,來瞻仰。”

白衣文士道:“那是本地父老兄弟錯愛,不敢當關壯士這拜見,瞻仰。”

關山月道:“孝廉公忒謙,我所遇到的人,都說我絕對不虛此行,並擔保一定值得,足慰平生。”

白衣文士道:“那就更不敢當了!”一頓,轉了話鋒:“關壯士是江湖人?”

顯然他是不想再聽那些捧他的詞兒了。

或許聽太多了。

不過,正人君子本就不喜歡聽這個。

關山月道:“是的。”

白衣文士道:“關壯士說,也能談文事?”

關山月道:“那要看什麼樣的文事?”

白衣文士道:“怎麼說?”

關山月道:(此處原書脫落)

白衣文士道:“關壯士忒謙。”

他還真是說對了,關山月的確是“忒謙”,最好別真把關山月當武夫。

白衣文士開始談了,不知道他有沒有把關山月當武夫,不知道他是不是宅心仁厚,他談的都是些粗淺文事。

關山月能對答,而且對答如流。

白衣文士所談文事由淺漸深。

關山月能對答,照樣對答如流。

白衣文士一雙鳳目瞪大了,緊緊凝視關山月。

關山月像個沒事人兒,從容,泰然。

白衣文士所談文事上自天文,下至地理,諸子百家,旁涉三教九流,甚至談到了幾次鄉試的考題。

關山月照樣能對答,依然對答如流。

白衣文士一雙鳳目瞪圓了,滿臉是驚詫色,簡直驚詫欲絕,久久才說出話來。

“閣下確是江湖人?”

由“壯士”變“閣下”了。

關山月道:“確是!”

白衣文士道:“從這一刻起,我才知道我往昔對江湖人的認知是錯誤的,而且大錯特錯,從今往後我要重新認識江湖人了。” ;關山月裝糊塗:“孝廉公這話……”

白衣文士道:“閣下若赴鄉試,解元非閣下莫屬,閣下若赴會試,會元非閣下莫屬,閣下若應殿試,必是三鼎曱之首,”

關山月道:“孝廉公誇獎了,抬舉了。”

白衣文士一臉正經,甚至肅然:“不,閣下之高才,當今幾位大儒不過如此,而閣下腹笥之寬,胸羅之廣,更勝當今幾位大儒。”

關山月淡然而笑:“孝廉公如此抬舉,我怎麼敢當?只孝廉公知道,江湖人也能談文,只孝廉公能從此以誠待人,也就夠了。”

白衣文上道:“前者,我已知過,而且必改;後者,還請閣下明教。”

關山月道:“孝廉公不明白,我為什麼請孝廉公今後以誠待人?”

白衣文士道:“正是。”

關山月道:“請問孝廉公,貴省哪一年的鄉試允准女子應試了?”

白衣文士臉色變了,沉默了一下才道:“之前那麼多人都沒有看出來,沒想到卻遭閣下看破……”

敢情,她是個女子,不是那位孝廉公。

關山月道:“我頭一眼就看出來了,不便馬上說破而已。”

白衣文士低了低頭:“不敢再欺瞞,我是董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