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麵無須大漢沒說話。
豹頭環眼大漢又道:“你騎的這匹蒙古馬是官裡的,沒有錯吧?”
關山月道:“我剛跟你這兩個同伴說不是了,也說信與不信在他倆。”
豹頭環眼大漢冷笑:“你把爺們當三歲孩童!”
他又要動。
關山月道:“我要是吃糧拿俸的,他倆要我的命,我能傷他倆,為什麼沒傷他倆?”
這是實情。
豹頭環眼大漢轉臉望兩大漢。
絡腮鬍大漢道:“我倆正問他。”
倒是實話實說。
黑麵無須大漢道:“如今看來,說不定是知道咱們另有人在,為了保他的命,往上稟報咱們的動靜邀功,不敢傷我倆。”
似乎也言之成理。
豹頭環眼大漢轉回臉來又望關山月:“聽見了麼?”
關山月道:“別說我不知道他倆另有同伴在,即使知道,我要是傷他倆,絕不會讓他倆有機會知會任何人,你信不信?”
豹頭環眼大漢一雙環眼裡寒光一閃,道:“好大的口氣、我不信!”
他話聲方落,關山月已離鞍騰起,人在空中疾旋,只聽兩大漢各一聲驚呼,關山月已落回鞍上,沒事人似的,動作之快也像根本坐在雕鞍沒動。
聽得兩大漢驚呼,豹頭環眼大漢急望兩大漢,兩大漢一臉驚容,他急道:“怎麼了?”
兩大漢倏然驚醒,各忙抬手撫額。
看見了,兩大漢額頭上,兩眉之間,各有一個指尖般大小紅點。
這時候,關山月揚了揚馬鞭說了話:“我要是力加三分,他倆還有命在麼?有機會知會任何人麼?”
明白了,豹頭環眼大漢驚得環目圓睜,臉色大變,一時沒能說出話來。
關山月道:“再說,踩探動靜有這麼踩探的麼,就憑我,要真是來踩探動靜,會讓他倆發現,他倆能發現麼?”
豹頭環眼大漢說了話,驚魂未定:“那你怎麼騎官裡的馬?”
關山月換了說法:“騎官裡的馬,就一定是官裡的人麼?”
豹頭環眼大漢道:“那你這匹官裡的蒙古馬是……”
關山月道:“要緊的是在人,不是在馬,你不必問,我不願說。”
豹頭環眼大漢不來先前那一套了,道:“那你是……”
關山月道:“我告訴過他倆,從‘熱河’過,要上‘蒙古’去,他倆不信。”
關山月是說過。
豹頭環眼大漢道:“不是來踩探我等動靜的?”
關山月道:“本來就不是,我既不是吃糧拿俸的,又為什麼要踩探你等動靜?”
豹頭環眼大漢道:“那是我等孟浪、冒失,耽誤你趕路了,還請包涵,你請!”
他抬手讓。
這是讓關山月走。
果然不是逞橫耍狠不講理的一夥。
關山月卻沒動,道:“如今我倒不急苦走了。”
豹頭環眼大漢微怔:“你……”
關山月道:“我好奇,想知道你等有什麼怕人踩探的!”
豹頭環眼大漢跟兩大漢臉色都一變。
豹頭環眼大漢道:“你既不是吃糧拿俸的,就該是江湖道上的朋友,既是江湖道上的朋友,不會不懂江湖道上的規炬,江湖道上,誰會讓人踩探動靜?”
江湖道上是有這規炬。
踩探人的動靜,犯江湖大忌!
關山月道:“這兩天,有人要來‘熱河’打圍,你等的動靜,別是跟有人要來打圍有關?”
關山月這是推測。
但,此言一出,那十幾二十個沒有一個不驚得臉上變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