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未再出家,也沒有離去,就在‘留侯廟’住了下來……”
孫美英忙道:“一直到如今?”
瘦削老僧道:“不是一直到如今,而是一直到去年,不,也可以說一直到如今。”
孫美英忙道:“他現在何處?可否煩請住持……”
瘦削老僧道:“女施主是要老衲帶兩位去見他?”
孫美英道:“正是。”
瘦削老僧道:“女施主沒聽老衲說麼?霍居士留住‘留侯廟’,一直到去年,也可以說一直到如今?”
孫美英道:“住持這話……”
瘦削老僧低誦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兩位施主來遲了,兩位施主來遲了一年。”
關山月臉色一變。
孫美英忙道:“住持這是說,他、他已經走了?”
瘦削老僧道:“是的,女施王,霍居士他已經走了。”
孫美英忙道:“那住持怎又說,也可以說一直到如今?”
瘦削老僧又誦佛號:“阿彌陀佛,女施主,霍居士已經在去年西往極樂,老衲把他遺骸埋在了‘留侯廟’!”
原來是這麼一直到去年,也可以說一直到如今。
關山月為之心神震動,臉色又一變。
孫美英臉色大變,失聲道:“住持怎麼說?他、他已經死了?”
瘦削老僧道:“是的。”
孫美英道:“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老住持已經說過了,她居然還再問,可見這噩耗使她失了神。
也難怪,連等帶找整十年。
十年不是個短日子。
一個女人能有幾個十年?
瘦削老僧道:“去年。”
孫美英話聲起了顫抖:“他是怎麼死的?”
瘦削老僧道:“霍居士得了風寒,一病不起。”
孫美英道:“沒有看病抓藥?”
瘦削老僧道:“霍居士說是小病,不肯就醫,不肯吃藥。”
風寒的確算不得大病,對一個練武的人,尤其是內外雙修的高手來說,更是算不了什麼。
孫美英身子為之一晃。
關山月伸手扶住,道:“芳駕原諒。”
這是說,他不能不伸手扶。
孫美英道:“謝謝,我不礙事。”
話雖這麼說,卻臉色發白,話聲不但帶著顫抖,還顯得虛弱無力。
關山月收回了手,轉望瘦削老僧:“住持說,把霍居士埋在了‘留侯廟’?”
瘦削老僧道:“正是。”
關山月道:“但不知住持把霍居士埋在了‘留侯廟’什麼地方?”
瘦削老僧道:“就在廟後,”
關山月道:“可否煩請住持帶這位跟我去看看?”
關山月是有點不信。
瘦削老僧則不知道是不是認為,既是朋友來尋,聞知噩耗,想去看看埋骨處,盡個心,致個意,是人之常情理所當然,他道:“理應陪兩位施主前去。”
連猶豫都沒猶豫,抬手接道:“兩位施主請!”
這是讓關山月跟孫美英先出禪房。
關山月欠個身跟孫美英先行了出去,孫美英步履之間雖然沒有不穩,但在這片刻工夫間,人卻顯得很虛弱。
瘦削老僧帶著年輕僧人緊跟著出了禪房,瘦削老僧道:“兩位施主請跟老衲來。”
老住持他親自帶路往後拐去:
年輕僧人則搶先一步去開了後牆上的那扇門。
瘦削老僧帶著關山月、孫美英出門到了“留侯廟”後。
一到廟後就看見了,廟後倚著山麓,就在“留侯廟”跟山麓之間的一小片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