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人截口:“怎麼?”
關山月道:“老人家所賜太貴重……”
郭懷道:“又來了。”
老人又截口:“沒聽你懷師兄說麼?我出手,絕非凡品?凡品我拿不出手,寧可不給。”
關山月道:“山月知道……”
老人道:“那麼,又如何?”
關山月道:“山月不敢領受。”
老人家:“就因為它太貴重?”
關山月道:“正是。”
老人道:“在我看來,神兵利器,普通兵刃,到了你懷師兄跟你的手裡,沒有什麼兩樣,只是我認為,這把‘巨闕’,若是任它埋沒,太可惜,也是罪過,應該讓它在匡復大業中重露鋒芒,再現光輝。”
關山月道:“山月知道,只是……”
老人道:“你那和尚師父教過你麼?長者賜、不敢辭,這要是你那和尚師父所賜,你也會因為太貴重而不敢領受麼?”
郭懷道:“兄弟,他老人家可是怪你見外了!”
這一句厲害。
事實上老人也正是這意思。
關山月忙道:“山月不敢,山月敬謹領受就是。”
老人道:“領受就是領受,不必什麼敬謹,不是說過麼?我不喜歡這套俗禮。”
關山月忙故:“是,山月領受。”
老人道:“為了你收了我的見面禮,我告訴你兩樁你那和尚師父絕沒有告訴你的事,你那和尚師父告訴你了麼?他叫什麼和尚?”
他又輕鬆風趣了。
關山月道:“沒有。”
老人自己卻不輕鬆,神色反倒凝重、肅穆:“你那和尚師父年紀一把了,卻愛哭,當年剛出家時,只一想起袁大將軍,他便號啕太哭,直哭到淚盡血出,那真是風雲為之色變,草木為之含悲,所以我叫他哭和尚。”
老人家為此而哭,而且直哭到淚盡血出,關山月、郭懷、歐陽姐妹都為之心情沉重,沒有辦法輕鬆。
看來老人既不是耍輕鬆,也不是耍風趣,只是讓關山月知道,他那和尚師父叫哭和尚,以及他那和尚師父為什麼叫哭和尚。
難怪哭和尚會哭,凡漢族世胄,先朝遺民都該哭,該放聲痛哭。
老人又道:“還有一件事,則是關於我的了,你那和尚師父告訴你我姓懷了,有沒有告訴你,我叫懷什麼?”
關山月道:“沒有。”
真沒有!
老人道:“你懷師兄暱?”
關山月道:“也沒有。”
也真沒有。
老人道:“我來告訴你,否則你只知道師兄的義父姓什麼,卻不知道師兄的義父叫什麼,這哪像自己人?記住了,我姓懷名石,石頭的石。”
放著玉石的石不說,卻說石頭的石,看來老人乾脆、直率,不喜歡修飾。
關山月道:“是,山月記住了。”
老人擺了手:“行了,我已經看過你了,跟你的事也了了,你一邊兒去吧!”
還真是乾脆、直率,不喜歡修飾。
關山月恭應聲中躬身,忙退立一旁。
他還是真好福緣,多少人遍尋也好,重金也好,求之不可得,他卻半日工夫不到,連獲兩把神兵利器。
關山月這裡退立一旁。
歐陽姐妹雙雙上前,盈盈施禮:“晚輩姐妹見過老人家!”
老人目光凝注,道:“不錯,長記性了,沒再跟我自稱婢子姐妹了。”
顯然,歐陽姐妹以前見老人,曾以婢子姐妹自稱,也曾遭老人阻止,指正過。
姐妹倆道:“您老人家的恩典,晚輩姐妹敢不敬遵謹記!”
老人道:“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