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去年差不多也是這個月份吧,龍哥差我們去瑞麗討筆錢,由於趕時間,咱倆回來的路上也是走的這條高速,也是輪流兩個人通宵著開。”阿豹開始回憶起當時的情況來。
“那天也下著大雨,差不多半夜三點多鐘吧,我開得有點困了,就把哥叫醒了換崗,大概那時候他也還沒睡醒,就迷迷糊糊上了座了……我剛眯了不到幾分鐘,就聽到砰一聲巨響,就給嚇醒了。當時就知道,一定是撞了什麼東西,可這半夜三更的高速路上,也沒見有別的什麼車,就想要不是撞了個過路的野狗啥的……”
他斷斷續續的說著,大致意思就是,這兩個人下車冒著雨檢查一下情況,發現車頭已經憋了好大一塊,這面積絕不是壓死個野狗的程度,兩人順著車燈遠遠看去,幾十米開外的地上已經躺著個人,跑過去一看是一個穿著一身黑衣裙的彝族女子被撞倒在路邊,滿地的鮮血被雨水衝開了一大灘紅色。
這兩個傢伙起先是想救她上車來著,但是一看那女子早已血肉模糊斷了氣,於是心一橫,趁著夜色,加上那段路上正好又沒有探頭,乾脆就把她拖到了路旁的草堆裡,挖了個淺坑,直接埋了。
“嗨!我說你們這倆殺千刀的,撞死了人還毀屍滅跡,現在完了,你們可把我倆害慘了啊,這明顯就是來討命的啊!”金髮財聽到這裡便捶胸頓足起來,回頭看著我說:“大官人啊,今兒個咱們倆真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這是要給他們倆陪葬啊!”
阿豹說完就低下了頭,一言不發。
阿虎此時顫顫地說:“當時是想救她的,可一看那樣子,肯定是已經死了,既然死都死了……我們兄弟倆就商量著把她埋了得了,不然……麻煩更多啊。”
“我呸!你們這還是學雷鋒做了好事了?幫人埋了,今兒人家是特意來謝謝你們的不成?”金髮財氣不打一處來“我說,好漢做事好漢當,你們倆,誰出的餿主意,誰下的鏟子,自個兒下車去跟人交代去吧,可別把我們倆的命也搭上了。”
我輕輕碰了金髮財一腳,示意他別再說了,因為此時,不管那女鬼如何,但我們四個是一條繩上的蚱蜢,若自己先車裡相互拆起臺來,反倒於我們不利了。
大難當頭,我倆隻身在外,對方又是兩個彪形大漢亡命之徒,逼急了,可還真不好說後話了。
金髮財被我一踢,大概也明白了幾分,轉口放輕了嗓門,說道:“得嘞,現在咱們吶……也別想著她是不是過路的野鬼了,就是等著你們倆呢,要不是今天有臧大官人在,你們就等著還債去吧。”
這死胖子,轉口就轉口好了,又把這救苦救難的角色推到我身上來,推我上架。
虎豹兩人此時早已沒了那身威風勁,四隻眼睛裡流露出對生命無限的希望般盯著我,阿虎摸了摸鼻子說道“臧老闆,只要今天我們兄弟倆不死,以後一定對您當親爹一樣孝敬。”
我差點沒一口笑出聲來,金髮財則噗嗤一聲:“嘿,大官人運氣,白撿倆大胖兒子。”
“好了,你前面還嚇成啥樣,現在倒有心思開起玩笑,別忘記人家還在那邊雨裡站著呢。”我向著車頭外努了努嘴。
金髮財被我一提醒,又開始雙手合十放在臉前不停地拜起來。
車裡又回覆了安靜,雨也漸漸小了下來,雨刮器吭哧吭哧不停地左右甩著,刷出兩片扇形,藉著車燈,看到外面的影子依舊一動不動地,撐著火把站在幾十米開外,只是臉上的眉眼依舊看不清晰。
虎豹兩人依舊一個手裡端著獵槍,一個抓著方向盤,蜷縮在車椅上,一動不動地盯著前方。
我把湘妃竹扇握在手裡,反反覆覆地開開合合,腦子裡拼命將所有之前學過的鎮邪降妖之類的經文咒語在腦海裡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