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頻臨滅國,如今正處在何等飢寒交迫的情形下,可想而知。
傅城恆站在瞭望臺上向下面的安定城城牆上張望了一會兒,越張望眉頭便皺得越緊。安定城地處兩山之間,這就為其增添了兩道天然的不可攻克的屏障,兼之身為西番的國都,其防腳工事修築得有多牢固想也知道。
所以就算心知城內的守軍和百姓因糧草不足,至多也再堅持不了一個月,徵西大軍早晚會攻破安定城,傅城恆心裡依然會不時閃過一抹煩躁,眼下已經進入臘月了,再不趁早破城,他和將士們就趕不上回去過年,與妻兒老小團聚了!
左騫站在他身旁,見他眉頭深鎖,也看了一眼安定城的城牆,忽然說道:“若是能設法潛入城中,將阿布通那個老匹夫斬殺了,城自然也就破了!元帥,要不咱們選一支真正的敢死隊,不管是用什麼辦法,讓他們一定混進城中,就算殺不了阿布通,能給他們搗搗亂,渙散一下他們的軍心也是好的!”
彼時傅城恆的眉頭已舒展開來,明明面無表情,卻無端給人以一種冷厲的感覺。戰場上的血與火,似乎把他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貴氣完全洗去了,原本偶爾還會給人以風流之感的眉梢眼角,也已經蒙上了一層濃濃的危險和殺氣。若是讓孔琉玥見了此時的他,必定會被嚇著。
他沉聲說道:“你這個主意,我這幾日也一直在思量。但只蠻子們守得緊,就算有人掩護,我們的敢死隊也未必進得了城,除非……”
除非後面的話他並未說出口,但左騫卻聽明白了,不由緊鎖起了眉頭,“那兩座大山本就陡峭,即便放在平時,尚且難以翻越,如今更是大雪封山,只怕……”
不待他把話說完,傅城恆已拿定主意般猛地打斷了他,“你即刻去挑選五百精兵,分作兩隊,再去找兩個當地的嚮導,看能不能試著翻越過去!告訴他們,若是此行能成功,一律官升三極,賞黃金五十兩,至於不幸罹難者,賞黃金二百兩與其家眷!”
名利權勢,說起來雖然俗氣,對於那些以命相博的將士們來說,卻是最好的繡惑砝碼。但凡家裡過得去的,誰又願意來參軍?便是不幸被徵兵的徵上了,也定會設法或是用銀子來抵。在這樣的砝碼之前,相信那些將士都會全力以赴!
不待左騫應下,傅城恆又下了第二道命令:“另外再挑選五百精兵,趁夜挖進安定城的地道!”若是翻山的五百精兵不能成功,至少他們還能有第二條捷徑。
“是,元帥!”左騫正想給傅城恆提建議雙管齊下,沒想到他已先想到了,忙大聲應了—自點人去了。
餘下傅城恆自親兵手裡接過“千里眼”,—再次張望起安定城方向來。
“侯爺,您喝一碗酒,暖暖身子罷!”玉漱待得傅城恆將“千里眼”交給親兵後,才端著一碗酒雙手奉到了他面前。
傅城恆的眼神攸地變得凌厲起來:“你跟了我這麼久,難道不知道戰時不能飲酒?還不拿走!”
“可是……”玉漱忙道,可是這是夫人特地來信讓他給侯爺泡的藥酒。除了驅寒,還能活血化瘀,不是一般的酒啊!
奈何後面的話根本來不及說出口,已被傅城恆冷聲打斷:“拿走!不然就下去領二十軍棍!”
玉漱就不敢再說什麼了,只得端著酒碗灰溜溜的退開了。
傅城恆一直在瞭望臺上待到凌晨時分,才裹著一身的寒氣回了帥營。
琴臺忙忙迎了上來,行禮後笑容滿面的稟道:“侯爺,家中有信到!”說著將一封信雙手奉上。
傅城恆眼裡飛快閃過一抹喜意,將解下的披風扔進玉漱懷裡,忙忙接過信,等不及屏退玉漱琴臺,已迫不及待的將信拆開,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
不用說信是孔琉玥寫來的,她先是照理問候了一番他的身體,又將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