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孔琉玥領著三個孩子去樂安居辭了老太夫人,便被送行的二夫人和盧嬤嬤等人簇擁著到得垂花門外上了車,緩緩向城外駛去。
孔琉玥領著三個孩子坐了一輛朱輪華蓋車走在前面,後面是四輛黑漆平頭馬車,各坐了謝嬤嬤珊瑚瓔珞曉春知夏並三個孩子的奶孃及兩個近身服侍的大丫鬟,再加上跟車的婆子和護衛,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出了城門,沿著臨河的官道不緊不慢的往莊子行去。
已是九月的天,天際高闊,絲絲白雲如練,萬里清光傾灑在大地上,發出淡泊且炫目的光彩。
別說初華潔華長這麼大還從沒出過城,連孔琉玥來了這裡這麼久,也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出城,對道路兩旁的風光自然有些貪戀,不時掀起車簾往外看之餘,母女三人還時不時的說笑幾句,一掃連日來的鬱郁,車內的氣氛十分歡快。
馬車沿著河道繼續前行,眼見河道對面是一片望不到頭、荒無人煙的空地,微微凸出有一米左右的矮坡上是一片片白色的結晶,在日光下反射著耀眼的光芒,彷彿是不曾化盡的雪,孔琉玥只覺好看得緊,因招呼孩子們道:“快看對面的地,像不像是一片將化未化的雪?”
初華和潔華忙順著她的視線看過來,都拍手道:“像,像極了,好漂亮!”
孔琉玥笑著點點頭,正要再說,冷不防就瞥見傅鎔正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方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一路上傅鎔就沒怎麼說話,因坐到他身旁,一手撫上他的額頭,一面關切的問道:“鎔兒,你怎麼不說話?敢是身體不舒服?”
傅鎔睜開眼睛,搖頭笑道:“母親不必擔心,我沒有不舒服,我只是在默誦昨兒個師父講的功課罷了。”
這孩子,怎麼就能這麼懂事呢?孔琉玥半是心疼半是無奈,正色說道:“鎔哥兒,我知道你心裡有壓力,覺得你爹爹既然把重擔交給了你,你就一定要承擔起來,方能不辜負他的一番期望。可你也要想想,你才七歲,還這麼小,就算真要讓你承擔,你短時間內承擔得起來嗎?家裡還有太祖母和我,還有你二叔二嬸呢,你當前最主要的任務,便是念好書習好武,其他的你真的不必多想,且想了也沒用,反倒還有可能傷了身體。今兒個既然是出來散淡的,你就把這些都暫且丟開,只管安心的散淡,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等你散淡回去,精神好了,讀起書練起武來,自然也比以前更事半功倍!”
“可是,”傅鎔被她一席話說得有些意動了,但仍自我剋制著,“可是此行足足五天呢,我怕回去後就生疏了……”
孔琉玥不待他把話說完,已揮手打斷了他,“可是什麼?生疏什麼啊?說了是出來散淡的,你再貳歪,掃了我們的興,我可就生氣了啊!”說話間,已不由分說撩起他身後的車簾,讓他看外面。
傅鎔說到底只是一個七歲的孩子,愛玩愛笑原是天性,就算自制力別同齡人強也有限,被孔琉玥這麼一說,又親眼看到了外面的景色,漸漸便也就丟開了課業,與初華潔華一起說笑玩鬧起來。
孔琉玥看在眼裡,方鬆了一口氣,暗自決定到了莊子上就吩咐人做好吃的,一定要趁著這幾日給傅鎔好生補補才是。
馬車一路前行,只在中途停下吃了一次帶的點心,一行人於午後到了莊子上。
方走到莊口,就有珊瑚的爹並高昌順領著十來個小管事來接人,隔著馬車磕頭行禮後稟道: 回夫人,屋子都已灑掃安置妥當了,夫人和小主子們直接就可以入住了。
孔琉玥隔著車簾說道:“很好,帶路罷!”
一行人便前呼後擁的繼續往前走去。
孔琉玥忍不住掀起車簾一角,四處張望起來。當看到到處都一片綠油油、生機勃勃的景象時,一股驕傲夾雜著滿足和得意的情緒,漸漸溢滿了她的胸腔,這些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