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麼?這個人又是誰?還請娘明示!”尹大太太不待尹老太太把話說完,已迫不及待的問道。
尹老太太沉默了片刻,方說了一句風馬鬥不相及的話,“我記得當年娘娘和淮哥兒都在我屋裡時,姐弟兩個感情好得任是誰見了都會讚歎幾句!”
她這句話看似沒頭沒尾,然尹大太太嫁進尹家二十幾年,卻是當下便明白過來了她的意思:老太太這是在暗示她打發了淮哥兒去見那個小庶女呢!
不由微蹙起了眉頭。
她才不要讓自己的兒子去見那個孤媚子小庶女呢,當初就是她將淮哥兒給迷得暈頭轉向,連自己這個做母親的都敢當面頂撞,甚至等到成了親之後,亦不曾有所收斂,害她背地裡生了多少氣,面對自家妹妹有些不好聽的話時,也只能含愧忍下,面對自家侄女那幽怨的目光時,就更是難以心安……如今他好容易好了些,且也快要作爹了,她才不想讓這樣難得的安寧局面被打破!
尹老太太連眼皮都不抬一下,便知道大兒媳這會兒心裡在想什麼,不由皺了皺眉頭,真的頭髮長見識短,一遇事便只看得到眼前那點蠅頭小利,稍微長遠一點的地方便怎麼也看不到!
但一想到霍氏現如今正懷著身孕,一旦生下來,可就是他們家的嫡長爾孫,倒也能理解大兒媳的心情,因耐著性子勸道:“我知道你的顧慮呢,可你也不想想,如今他們兩個一個已是快要當爹的人,另一個也已經嫁為人婦,都不是小孩子了,難道他們心裡還不知道什麼事做的,什麼做不得?況你把話給淮哥兒說明了,他難道還省不得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你只放心與他說去罷,果真出個什麼事,自有我擔著!”
“可是……”尹大太太聞言,面色有所鬆動,但仍有些下不了決心。
尹老太太看在眼裡,就忍不住冷笑起來:“怎麼,方才你勸我時,倒是挺會勸的,現在輪到你自己時,便想不轉了?還是你心裡只疼淮哥兒,不疼娘娘?可方才明明就是你自個兒說的,‘我們是娘娘的孃家人,這會子我們不拉她一把,還有讓會拉她一把’!”
好說歹說,到底說得尹大太太點了頭,尹老太太方放了心,催她道:“很快就要開席了,你趁這會子先去找了三丫頭,讓三丫頭等會兒生席時,就接了孔丫頭坐,等到散席時,再使人帶了孔丫頭去一個僻靜的地方,記得讓淮哥兒也要‘無意’路過那裡,明白了嗎?”雙管齊下,她就不信那丫頭不鬆動!
尹大太太聞言,猶豫了片刻,終於下定決心般應了一句:“娘請放心,媳婦這就安排去!”屈膝行了個禮,自去安排去了。
卻不想孔琉玥也不知是不是因先前尹老太太一席話,早已起了提防之心,一等到散席,根本連戲都等不及去看,便藉口府裡還有事,告辭而去了;而尹慎言則不知是不是因為實在太膽小懦弱,雖一直挨著孔琉玥生,卻嫌少有跟她搭話的時候,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副木訥的樣子。
直把尹大太太氣了個倒仰,卻也無計可施,只得將希塑都寄託在了明兒的正日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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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前日的經歷,次日孔琉玥自是不會傻到再送上門,去直面尹老太太婆媳那兩張無恥的嘴臉,她可不想白噁心壞了自已。因只是打發粱媽媽去了一趟柱國公府,推說自已要留在府裡侍奉犯了舊疾的太夫人——反正自打三房被分出府之後,太夫人便經常藉口‘犯了舊疾’,指名要她親自侍疾床前之事是國府上下都知道一二的,倒也不怕尹府事後派人來打聽,故而不能親自道賀了,請老太太舅母二姐姐原諒云云。
再說尹老太太和尹大太太因昨兒個未能如願說跟孔琉玥同意相幫宮裡的尹納言,心裡都滿是不甘,說不得只能將希望都寄託在了今兒個的正日子上,打定主意無論用盡什麼方法,今兒個都一定要說跟孔琉玥點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