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聯軍就陸續的架起了火炮,開始轟擊韋駝子駐守的防線。
實心彈、開花彈、葡萄籽,自火炮運抵之後,就開始了傾瀉,從幾十門火炮到百十門火炮,從百十門火炮到幾百門火炮,一夜一天的時間,馬不停蹄的英法聯軍,在八里橋前線,佈下了一個有**百門火炮的炮陣。
夯土炮位可不是清軍的專利,對於火炮的用法,英法聯軍的經驗更多,齊射、輪射,充足的彈藥,一下就把韋駝子的前線變成了血火地獄。
這樣的炮火覆蓋打擊,即使在克里米亞戰爭之中也是沒有的,仗著背後的幾十艘戰艦,源源不斷的火炮彈藥,依舊在不間斷的運往八里橋前線,而且火炮的口徑也越來越大,造成的殺傷也是一樣越來越大。
即使新軍和京師的民團,一個個的蜷縮在塹壕之中,半天的傷亡依舊達到了萬餘,雖說傷亡的大多都是京師的民團,可韋駝子的新軍,也付出了兩千餘的傷亡。
反擊的臼炮,不大的時間就遭了英法聯軍的回擊,整個炮陣,眼睜睜的被開花彈掀翻,千餘炮兵活下來的只有一半,這樣的戰局,這樣的炮火密度,韋駝子自忖是自己直屬的新軍或是藏軍,也是應對不來的。
跑,韋駝子不敢。民團和新軍的人馬也不敢。漫天都是火光。出了塹壕就是死路一天,萬餘傷亡的人員,至少有一半是逃兵,猛烈的高密度炮火,也簡介的幫楊猛做了一次督戰隊,有了前車之鑑,無論是新軍還是京師的民團,能做的只是乖乖的趴在塹壕之中。
好在這幾天的時間。韋駝子沒讓新軍和民團閒著,密集的壕溝,為剩餘的六七萬人,擋去絕大部分的實心彈和葡萄籽,只有開花彈能對塹壕裡的人造成一定的殺傷,但是這樣的炮火密度之下,根本沒法吃飯睡覺,八里橋前線崩潰,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在炮聲之中睡不著的,除了八里橋前線的新軍民團之外。還有英法聯軍的指揮官,以及京師的官員百姓。
英法聯軍的陣地上也建起了瞭望塔。清國百姓和軍隊的堅韌,讓人心驚啊!如此密度的炮火攻擊,恐怕在世界戰爭史上也是第一次,可面對這樣的攻擊,清國的百姓和軍隊,依舊死死的守在塹壕之中,若是歐洲或是沙俄的軍隊,早就崩潰了。
八里橋前線表現的越是堅韌,額爾金、葛羅、格蘭特三人就越發的堅定了攻陷清國帝都的決心,這樣堅韌的民族一旦崛起,對歐洲世界的衝擊太大,楊部堂的話自炮戰開始之後,一直在額爾金與葛羅的耳邊徘徊,戰爭開始了就不會輕易結束,面對這樣一個堅韌的民族,無論英法都是付不起戰爭代價的。
三人不知道的是,若是炮火的密度低一些,或者炮火多少有些間隔,八里橋的戰線早就崩潰了,是他們三人組織的不間斷的炮火攻擊,逼出了這些人的韌性吶!
“繼續從戰艦上調派火炮!格蘭特,派一萬五千人回去,除了防守所必需的,只要能運來的全部運來前線。”
清國百姓的堅韌,讓額爾金害怕了,一旦持續的戰爭糾纏著大英帝國,以清國的地緣位置,大英帝國在遠東西亞的殖民地都要受到威脅,以後或許受到威脅的就是澳洲與加拿大了,這樣的民族,必須在他崛起之前,打斷她的脊樑,而這個民族的脊樑,在額爾金看來就是近在咫尺的京師!
炮擊根本沒有停止的意思,京師東南的隆隆雷音和映透了夜空的炮火,即使不站在京師的城牆上,也能輕易的看到,自大清立朝兩百年,京師,沒有遭遇什麼正經的戰火,持續了一夜的炮聲,將京師剛剛有些安穩的人心,一下就給攪亂了。
韋駝子那邊的戰報,自炮戰開始之後就不間斷的發到楊猛的手裡,不用去現場看,單單通州那邊聲傳百里的炮聲,就足以證明戰場的慘烈程度了,半天時間死傷萬餘,完全是可以接受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