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定無比,在飯桌之上,要給予他們充分的尊重。
“不錯,明天開宴,不足的物事提前準備。讓咱家的賬房也趁著機會下去,看看如何能分配好這些田地,莊農佃戶說是一回事,咱們看的又是另一回事,兩相對比才能看出各自的不足之處。”
分配田地,不比處理回漢糾紛,強殺惹事的回漢地主,只是涉及一兩家,一旦土地出了問題,涉及的就是千家萬戶,這矛盾要激起來,楊家勢力再大,能抗住幾萬人的暴亂?
第二天,宜良楊府的長桌宴開始了,這次來的是幾個雜居村寨的男女老少,楊猛提前就說過,不管來多少人都管飯,這些個村寨傾巢而出,也算是給面子吧!
這長桌宴擺在宜良楊府旁邊的一塊空地上,楊猛這個主人自然要出來迎客,可絡繹而來一戶戶莊農佃戶,卻讓楊猛很是揪心。
九成九的人身上都有補丁,還有很大一部分衣衫不全,打赤腳的佔了一多半,有限幾個穿布鞋的,也大多是洗的發白的破布鞋,這些還只是表象。
真正讓楊猛揪心的是這些人的精氣神,他們不但瘦弱,臉色也極為灰敗,大多數人的雙眼都是渾濁的。一個個孩童也病怏怏的一臉菜色,幾乎沒有多少活力。
他們託家帶口,邁著沉重的步伐,他們的寨子離這裡也就十幾里路,可就是這十幾里路,彷彿帶走了他們全部的氣力。
一個個大人,渾濁的眼裡偶爾露出希冀,周大牲口走了,也不知昆明的楊佛爺,能不能減一些租子,給他們留些口糧。
大概能有半個時辰,原本週家的奴僕,上來稟告這次的人已經到齊了。
“各位鄉老,先不說話,入桌,隨便吃!”
昨晚學了一夜的詞兒,面對這一群活在生死線上的莊農佃戶,全被楊猛拋到了腦後,吃飯,就是他唯一要說的。
可這句話卻惹了禍,這些可憐人,入桌的時候,倒是能遵從安排,可一吃起來,那叫一個狼吞虎嚥,一個人恨不得吃光滿桌的東西。
人一旦餓大發了,這吃東西絕對不能暴飲暴食,葷腥的東西,更不能多吃,可楊猛安排的長桌宴,為了豐盛一些,肉食葷腥佔了多數。
這些餓極了的人,這麼個吃法能不出問題?先是有人把吃下去的東西吐了出來,然後就是幾個嚴重的直接栽到了桌子底下。
“全都住嘴!誰敢再吃!小心三爺動怒!快讓莊子的郎中出來!”
這是什麼情況,丁保鈞清楚,這些人餓大發勁了,今天弄不好就會吃出人命來。自己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剛剛看到這些人的樣子就該想到的,丁保鈞一邊暴喝,一邊在懊悔,三爺不清楚這個,可自己清楚啊!沒想到一個疏忽,給三爺惹了大禍。
莊子雖說有郎中,救治也算及時,可還是有三個人,漲壞了胃腸死在了長桌宴上。
“怎麼回事?”
這樣的事情,楊猛以前沒遇到過,他還以為有人投毒,當即就紅了眼珠子,腰裡的鬼頭刀,也握在了手裡。
“三爺,全是保鈞的錯!這些人餓大發了,這乍一吃肉,腸胃受不了,還有幾個吃的多了撐死了三個。”
丁保鈞一臉的愧疚,可挽回不了人命,這三人死的窩囊。
“這他媽都是什麼事!讓他們都吐出來!不能再出人命了!”
聽到原因,楊猛惱怒異常,揮手就把刀摔了,吃飯撐死人,這還是他頭一次見到。這是個什麼世道,為了吃飽,人能把自己撐死,該死的世道啊!
楊家的郎中醫術不錯,一桶桶人尿、牲畜尿被抬了出來,來赴宴的人從老到小一個個的挨著灌,讓他們把剛剛吃下去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桌上的飯菜也被撤了下去,就著米飯全熬成了稀粥,適量的分派給這些莊農佃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