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過得不怎麼順心,臨近晚年有了此寶,這可是個往上爬的好機會啊!
“時間倉促,剛剛做好就裝了船,一應的準備還是有些不妥當,這也是標下請尚書大人看一看銅山的原因,還不是想讓尚書大人,代獻銅山?”
楊猛說這話,就純粹是扯淡了,這座銅山,是楊家謀求官場地位的東西,怎麼會把功勞讓給賽尚阿呢?這話楊猛說說,賽尚阿聽聽也就罷了!如果賽尚阿真敢點頭,那就離死不遠了。
“嘿!這事兒咱可不敢代勞,不過你們楊家的心意我是知道了,這事兒還得由穆中堂謀劃啊!”
代獻,賽尚阿倒是想,但他不敢,自己一屁。股下去把位子都佔了,好事兒也得變壞事兒,不過楊猛說的話倒是中聽,賽尚阿也就給了楊家和自己在官場同行的機會。
“這樣啊……那這事兒就只能勞煩尚書大人了……”
“嗨!說什麼外道話?你等著!我這就去找穆中堂。”
即使到了賽尚阿一品尚書的官位,討好大清的皇帝,也是他們每日裡的第一要務。平衡之道,賦予了皇帝無上的權威,為國為民不如溜鬚拍馬,這就是大清的官場。
望著腳步輕快的賽尚阿,楊猛也在想著雲南的事情,平衡之道也是他慣用的法子,讓手下人相互遏制,將來會不會像滿清朝廷一樣,只會培養出一群精擅溜鬚拍馬的官員呢?看來自己以後也要改一改了。
“預備馬車,將雲南解京的銅樣兒,送到戶部衙門。”
下了駁船,賽尚阿安排親信,預備馬車,駁船上的那三十萬兩金磚,才是最踏實的玩意兒。
楊猛這次帶來的金磚,與滇銅的形制一樣,不拿在手裡仔細看,是分辨不出來的。走後門也要為後門的主人著想,不然塌了門樓,還有個屁的後門可走?
功夫不大,十幾輛大車,就把五十箱金磚,裝走了。賽尚阿也是精明之人,半路上押了一半箱子,就奔穆彰阿的府邸走去,檢視雲南的樣銅,也在穆彰阿的職責範圍之內。
至於另一半,自然是由親信的家人,押到了賽尚阿自己的私宅之中。
“楊士勤的倒是有心了,他懂得孝敬咱們,咱們也不能不給面子不是?楊士勤現在的官職不成,銅山的事情。咱們就不要摻和了,讓他一人專美於前,對咱們來說也是一樣的。
畢竟這滇銅復起之事,是咱們首倡的,聖上那裡是忘不了咱們的。
鶴汀,這事兒就由你來做吧!工部出力、戶部出人,記著!莫要搶了楊士勤的風頭。
他現在可是釘在最前頭擋箭挨刀的,他的活兒玩的越好,清流們對他的攻訐也就越厲害,而我們得到的好處也就越多。
雲南山高路遠。清流們的攻訐。對楊士勤雖說有影響,但並不致命,這也是好事兒,他那邊的壓力大了。就要到咱們這裡找依靠。
獻銅山這事兒。咱們置身事外。看清流們演戲最好。”
講政治智慧,穆彰阿算是大清的第一人,二十年穩坐軍機之位。這份殊榮數遍了大清歷代,也是不多的。
京城之中的事情,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穆彰阿心裡有數兒的很,上次林則徐與李星沅隔空對戰,軍機們沒有參與,為的是什麼?不是洋務也不是滇銅復起,而是為了自己屁股底下的位子。
楊家先是質子,後是八百萬斤滇銅,在道光帝的心裡,雲南的楊士勤,慢慢與林則徐的身影重疊了,楊士勤這人算是個老實人,清流們那麼攻訐他,這位不聞不問只是埋頭做事兒,現在看來也該給他些好處了。
上次李星沅參劾楊士勤,想來那位做實事兒的,也是有苦衷的,不然也不會置朝廷法紀於不顧。大清這幾年災劫連連,不是民亂就是天災,前兩年江南洪災,也是哀鴻遍野。
雲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