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
“林公,楊家三子可用於平賊,但不可過度放縱,平賊與他來說小事一樁,但此人心黑手毒,就怕沒了約束,造成兵災。
其心不在兵事之上,但統軍之法甚是惡毒高明,雲貴之兵,楊家三子可臨時統攝,但不可給他太大的權威,不然必定會死傷無數啊!”
昆明楊老三,也算是張必祿這個老將佩服的小輩一個,心狠,就是張必祿佩服楊猛的地方,將幾千幾萬人的性命視如草芥,這無疑是亂世統兵的捷徑,但佩服歸佩服,張必祿並不是很支援楊猛。
“培齋此話不錯,但事到臨頭不得不為啊!”
貴州之行並沒有給林則徐多少的喜訊,事到臨頭不得不為,來自朝廷的壓力,打亂了林則徐的步子,長時間的忙亂,讓這個六十多的大清虎臣,也有些力不從心了。
張必祿用不上了,雲貴的綠營將官,就在身前可不敢用,督標中軍楊猛就成了林則徐唯一的選擇。
一邊拖拖拉拉的審理著永昌一案,林則徐的目光也放在了楊猛的督標身上。張必祿說的不錯,林則徐也能看的出,楊猛是個帶兵的好手。
別的不說,單單在四川貴州劫掠鴉片莊子和商隊,林則徐就能看出楊老三的厲害之處,殺戮數千人,四川官府連跟腳也摸不到,這就叫統兵有方。
劫掠的鴉片身在何處,林則徐不是沒探過,可一絲一毫的訊息都沒有,這也是御下有方。
楊老三雖說可用,但有一條林則徐也是極度的看不上,那就是殺性太重,川黔的鴉片商隊還好些,死的都是些男丁,可那些個種植鴉片的莊子,說起來就有些悽慘了。
老少婦孺、雞鴨犬鵝一概屠戮,村寨也被燒成了白地,這楊老三的心太毒、腸太黑,老弱婦孺是不該殺的,可林則徐也抓不住他的跟腳,無從敲打啊!
據劉存仁所報,西校場現在也是在熱火朝天的練兵,每日裡的喊殺聲。從早到晚一刻也不曾停歇。半個昆明城都能聽得到。與西校場相隔甚遠的總督府,都時常能聽到那邊的喊殺聲,這個也提起了林則徐的興趣。
林則徐也想借此緩解一下自己的疲憊,雲南諸事他雖然採取了淡化處理的方法,但云貴兩省累年積弊太多,都需要一一算計清理,若是換了別的總督,只會只一眼閉一眼。可林則徐看不過眼啊!
處理這些雜亂的事務,是極為耗費心力的,再加上要時時算計、關注永昌之事,若是退回十年去,這些差事他隨手就能應付,可歲月催人老,六十歲依然不是個賣死力的年紀了。
事有不巧,跟隨自己幾十年的夫人鄭氏,最近也是也病倒了,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憂心。每日裡晨起,林則徐都覺得胸口發悶、雙耳轟鳴。審案、處理公務的時候,也經常眩暈,可事情太多,絲毫的空閒也沒有。
抽時間看看督標練兵,就成了他極為稀罕的消遣方式。
東翁身體不佳,劉存仁也看在眼裡,他幾次要求要接替東翁,幫他處理雲貴的雜亂事,可朝廷大事需要親力親為,劉存仁的這個要求也被林則徐拒絕了。
“東翁,去看看楊副將練兵也是緊要的事情,督標不可用,則滇西之事不能決,現在楊家老三,也是關鍵之中的關鍵啊!”
見林則徐有心去閱兵,劉存仁也出言鼓動,東翁的心力已經不足了,再這麼勞頓下去,只怕心力枯竭,倒在雲貴任上。
雖說投了楊家,但劉存仁依然割捨不掉,十幾年的情感,護主之心,也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是啊!滇西之事缺不了兵事,賀長齡、李星沅,都在滇西用過兵,綠營如此廢弛,看來他們之前的摺子,水分不小啊!
張必祿說楊猛可用於平定滇西,那楊猛就可用,可他那嗜殺的性子,卻是個罩門,雲貴的罩門,一旦沒了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