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一句話,就默默的走進了老宅的正堂,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之上。他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廣州商路、十五家商盟、雲煙大賣。讓楊家有了可靠的資金渠道;雲南銅官的黑幕。讓楊家有了巨大的資金基礎;宜良穩固,滇西到手,楊家有了土地和百姓;西山書院的建立,雲南的發展指日可待;雲南商號、各處的農莊、滇西的官員,讓楊家能牢牢抓住大半個雲南。
有了這些東西,楊猛的心也放了下來,最近這大半年,他除了關注滇西。就是關注西山,他把根本的東西,給忘了!
人!就是最重要的東西,楊猛忽略的東西。韋駝子手下的八千新軍,現在還不算真正的成型,滇西那邊的幾萬新兵,連槍還沒摸到。
但尚未成型的軍隊,卻得到了太多的東西,一年幾十兩的俸祿,家裡的土地。這兩年是碰上大旱了,可以後呢?雲南的農業恢復之後呢?
韋駝子等人。為什麼跟著楊家,無非是為了吃飽,為了不被餓死,等所有人都衣食無憂的時候,楊家要靠什麼來維持對雲南的統治?
給錢,給更多的錢,倒是個不錯的辦法,可錢從哪裡來?一直這麼走下去,雲南新軍的胃口只會越來越大,大到楊家承受不了的那一天,就是自己編織的美夢破滅的那一天,亂軍,經過職業軍人訓練的亂軍,會有多可怕?這個不難想象。
一瞬間,楊猛渾身都被冷汗浸透了,自己並不是像老爺子說的那樣,走偏了,而是走錯了路!莊農佃戶的路子,走得還湊活,可雲南新軍的路子確實走的大錯特錯,自己就不該給他們土地,用糧食牽制雲南新軍才是最好的辦法。
至於說殺人,那些在楊猛看來都是小事兒,可殺可不殺,而老爺子這個間接的提醒,卻是給他指出了自己的錯誤之處,藉著重組督標,自己能不能把以前的路子給掰回來呢?
如何藉著組建新的督標,把以前的錯路掰過來呢?楊猛想了很多,而最狠、最有效的法子莫過於糧食,可大清糧食的出產,耗費的人力不少,要想多打糧,就得多出力,一時半會兒想要將土地與百姓分開顯然是很不現實的。
楊家現在是雲南最大的地主,把所有的莊農佃戶,都變成楊家的長工,倒是個不錯的選擇,根據土地的出產分配糧食,把糧食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手裡。
宜良現在的局面已經定了,不好做大的改動,但滇西那邊的土地,大多數還沒有分配出去,而聚集在滇西的大量百姓,現在和長工,沒什麼兩樣。
把土地比作工廠,產品就是糧食,而云南的百姓就是工人,楊家就是工廠的擁有者,農民種糧,得到的不是糧食而是銀子。等糧食收穫之後,再由楊家統一出售,這樣話楊家讓誰吃糧誰就能吃糧,不讓誰吃糧,他只能餓死了事兒,除非他離開雲南。
慢慢的隨著西山書院的成果越來越多,楊家需要的人手也就越來越多,到時候,把農民從土地上拖下來的難度也就小了許多。
就從重組的督標開始,慢慢的執行這一策略,讓他們的家屬變成長工,種地的工資,現在可以提高一些,讓其餘的新軍眼紅,這樣一來有了不平等的待遇,新軍那邊勢必要走督標的路子,到時候……
“來人!喚魏先生和徐先生過來!”
自己想的這些,只是大略的框架,如何執行還得讓魏五和徐子渭拿出一份方略來,自己再衡量一下得失,才能慢慢的執行,這樣的策略想執行下去,三兩年之內是很難取得成效的,必須要謹慎一些。
“爺,已經半夜了,還要喚他們過來嗎?”
魏芷晴的回答,讓楊猛有些疑惑,抬頭一看可不是嗎?大堂裡已經黑了下來。
“嗯!差人通知他們,明日一早來老宅議事,你準備紙筆,記錄一下我說的東西。”
“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