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他在金華的情況,更是清楚了其手下勢力如何,此時說起來,就有些底氣。
錢江派被蘇辰殺了錢洪和老龜之後,自然是收入了囊中。
而謝秋瑩也開始行動,把早前幾個月布在杭州的暗子行動起來,收羅人手,搶佔地盤。
這是從暗處轉為明處,無需遮掩了。
面對一個同知,如果錢江派發力,當然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可這又何必呢。
蘇辰搖了搖頭道:“算了,考中舉人也只不過一個虛名,沒意義……而且,窺一斑知全豹,朝廷對於我,對於金華的態度,也基本上可以明白了。如果沒有猜錯,對方馬上就要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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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4 戾氣(下)
這事很好理解。
蘇辰前來既是為了氣運的獲得,也是為了試探國師和朝廷的反應。
如果對方人手沒有到位,自然不會打草驚蛇,只會拖延下去。
畢竟,一個舉人考中考不中,對他們來說,算不得什麼。
如此時,不再假以辭色,就表明對方連敷衍都不需要。
“就是不知他們會從何下手?”
蘇辰走出青石小巷,看著熙熙攘攘的人流,有些悵惘和遺憾。
這不是他自己的思緒,而是冥冥之中最後一絲血脈的殘留。
是原身寧文靖的肉身本能。
到了這一步,除非拋棄肉身,元神遠遁,否則,最後的一絲因果一直都會存在。
不過,對他的修練和行事,已經沒有了半點干涉能力。
畢竟,對原來的寧文靖來說,自己如今所能做到的,比最好的夢想都要好上無數倍,又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因此,再沒有了人身因果,而只餘最後一絲天地因果,作為一個人的印記存在於這方世界。
“果然不必求全,斬因果到了這一步,也算滿意了吧。那麼,科舉就到此為止。”
拋下一個責任,蘇辰感覺到有些輕鬆,再抬眼望去,就能發現這街面之上有著病態的詭異。
遠遠的,一人拿起攤位上的蘋果,在衣襬上擦了擦,咬了一口,鄙棄道:“酸死人了,這種蘋果也拿出來賣,腦子有病吧,我不買了。”
攤主火了,怒罵一聲:“不買你吃什麼?買不起就別充大尾巴狼。”他從攤位旁邊扯出一根扁擔,劈頭蓋臉的打了過。
四周看熱鬧的,起鬨的不絕於耳。
走了幾步,“咣噹”一聲脆響,幾人停下腳步,轉頭一看,就見到一把菜刀飛了出來。
有哭喊尖叫聲響起:“短命的,你又拿錢去賭,家裡喝粥都快沒錢了。”
抱頭鼠竄的是一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腳下虛浮著,眼神卻是狂熱發紅,嘴裡兀自罵著:“我只是去靈隱禪院上一炷香,保佑家裡發財,娘子你莫要亂講。”
哭聲和怒罵聲停不下來,四周的街市仍舊繁華。
來往行人大多數只是漠然避開交鋒之處,並不受影響。
再走幾步,就轉過街口,一聲悽慘哀泣傳來:“爹,過不久就要過禮迎親了,全靠這麼一點銀子,你不能這麼做啊!”
一個白髮老頭紅著眼,手裡拿著磚頭,轟了下去,砸得那年輕人額頭開花,軟倒在地,鮮血汩汩流了出來。
老頭嘴裡罵罵咧咧的道:“你這個吃白飯的,老子養了你這麼多年,不說去掙錢養家,還要敗了家底……這輩子我算沒指望了,不如拿銀子去上炷香,求佛祖保佑以求來世。
趙雪怡看得心頭髮涼,身體有些顫抖,就依了上來,輕輕的牽著蘇辰的衣角。
她來到這個世界,還沒有真正出來逛過,倒是沒有發現原本祥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