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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雖然勉勉強強,小毛病不斷,但太后的生日,畢竟還是給順了下來:老的不會破壞自己生日的喜慶氣氛,小的也不會選生日發難。看似風波處處,其實還是有驚無險。徐循回到宮裡抱著點點,掰著手指頭算,算到接下來幾個月唯一的節日就是端午、中秋,就免不得眉開眼笑:起碼還有兩個月可以不必忍受如此尷尬的宴會,還好還好。不管太后和貴妃怎麼鬥得如火如荼呢,也勝過這樣大家一起粉飾太平、恭讓謙虛。

都說這人有烏鴉嘴,好的不靈壞的靈。徐循估計有個烏鴉腦子,好像是為了應她的心願一樣的,必須當面粉飾太平的場合短期內是沒有了,但也不是說朝中宮中便會因此平靜下來。

才剛過了太后生日沒有多久,御史臺就出了一本驚天大奏摺。

奏摺的名字也很聳動——《言外戚之禍》。

正文 第167章 黑點

按照一般的規矩,親王監國時;奏摺會分作兩份;第一份是國家大事緊急軍機;內閣會用格外顏色謄寫;親王只做箇中轉用處;一樣是報上去給皇帝處理。還有一種就是比較普通的日常、禮節、統計類文書,那就是內閣寫了票擬報給上面;親王照準司禮監以自己名字謄寫批紅。親王的作用幾乎是微乎其微;也就是起到一個象徵性作用;用來穩定人心的。

不過;內閣對這奏摺的票擬卻是非常的審慎;票擬上寥寥數語,基本都是廢話,說了和沒說也差不多。——就是司禮監裡也沒有誰敢多發話的,直接就按照規矩,把摺子呈到了監國藩王跟前。

監國的藩王也不是一位,而是兩位,年紀都不大,二十啷噹歲,都是有血性的小年輕。大皇弟鄭王一看這題目就笑了,“誰家的官兒這麼不懂事,我看就該拖出去打死。”

鄭王是李賢太妃的長子,也是諸皇弟中居長的一個,讓他監國是取個名正言順。實際上,司禮監幾個太監都不把他的話當回事,直接都看襄王——鄭王這脾氣就是如此,還是皇孫的時候,才多點大,就老把身邊的宦官宮人給折騰得半死不活的,現在年紀大了娶妻生子,性情更為暴戾,知道上折的不可能是都御史這樣的大人物,對小官出口就是打死的話。

襄王年紀輕,今年剛是二十一歲,方過弱冠,不過自小就有賢名,他是太后親生第三子,論精明處也就僅次於皇帝,比他那身子孱弱自小多病的親二哥要好上許多。前年皇帝御駕親征樂安時,他就出來監國了。如今兩年過去,自然更為老成,對哥哥的胡言亂語,他不過是付諸一笑,拿手壓了壓道,“好了,二哥,說這些沒用的做什麼。又不是什麼大事,先壓一壓也就是了。”

說著,便拿起來看,口中還笑道,“這人也有趣,大哥不在,發這個做什麼,等大哥回來了,還顧得上看這個?”

確實,雖然摺子標題起得好響亮,但翻看一下,只是一個普通的監察御史上的摺子。名字再聳動又如何,等皇帝回來,雖然日常瑣事有人幫他處理了,可因為種種原因積累下來的大奏摺肯定也是不少的。要是捧奏摺的時候不小心,這一封普通的彈劾摺子,說不定就會落到了哪處故紙堆裡,再也找不到了都是未必的。這麼大的題目配了一個如此不巧的時機,真是俏媚眼做給瞎子看,好大一番心機都要白費。

他一邊說,一邊看了幾眼——只是看了這幾眼,神色便是不易覺察的一變。口中嬉笑的言語,也是不知不覺地低落了下來。

鄭王倒沒留意到弟弟的異樣,他身為宗室,而且還是當代最牛的宗室,對於外戚一直都是很同病相憐的。“這些年還不夠謹慎小心的啊?稍微出一點格,彈章就上來了,就是這樣還為禍呢。真是為舅舅他們不值!”

太后的生日就在幾天前,這時候上折,明顯是為了挑釁太后孃家彭城侯的。鄭王這是在為他名義上的外祖家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