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徒弟給永安宮送信,而是在‘夫妻’相聚的時候,把於廷益的那封奏摺,告訴給了自己的菜戶。
“這於大人和您連面都沒有見過……”大家當然都對於廷益死咬不放的做法十分憤慨,“再說,開青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也就是幾年前啊。”徐循剛發現的時候哭得不成樣子,這會兒倒是淡定得很。“畢竟不體面,也怨不得別人說。倒是這橫行鄉里、建築違制的事,我是未曾聽說,若是真的,也要感謝於大人為我點出了族人不服管教的事實麼。”
“話雖如此。”錢嬤嬤憂心的是另外一點,“但於大人好端端的,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上摺子?只怕……是朝中有人誠心要和您做對。”
“做對就做對吧。”徐循依然不為所動,“他愛做就做好了,難道還能做到永安宮來把我給殺了?”
言罷一揮手,“此事不必多問、多操心,自管自過活便是。大哥心裡自有分寸在,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們自己該做的做到位了,別人怎麼為難,那是他們的事。”
當主子的這麼有底氣,做下人的也就不好說什麼了——不過,做下人的多為主子考慮、緊張,也是題中應有之義。錢嬤嬤見皇莊妃神色淡然,也就跟著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並不再憂心朝中那虛無縹緲的對手,而是說道,“娘娘一向勤於約束族人,這個奴婢們心裡都是有數的。如今既然有了這一封摺子,是否該令人回南京檢視一番?”
她立刻就想到了在南京司禮監的柳知恩,“說起來,那——”
話剛出口,趙嬤嬤便是臉色微微一變,衝錢嬤嬤使了個眼色,錢嬤嬤打了個磕巴,但話已出口,只好順著往下道,“那柳知恩不就在南京司禮監嗎……”
皇莊妃娘娘擺了擺手,“一切等大哥回來再說吧,不然,豈不是陷王瑾於被動了?再說……”
她忽然有些惆悵地嘆了口氣,“柳知恩為永安宮做的已經夠多了,我們這裡再行要求,未免不知好歹。”
這有什麼不知好歹的,柳知恩在南京司禮監,雖也是個好地方,但那是養老的地兒,說是遷都、遷都,說了三年也沒見有動靜,擺明了是不想回遷。他今年三十歲多一點,正是建功立業的大好時候,會甘於在南京司禮監養老?皇莊妃有事打發他,那是他的福分,效忠也是他的本分……
錢嬤嬤有絲不解,但當然也沒有頂嘴,一行人遂結束這個話題,開始八卦最近很紅火的‘羅氏喊冤’事件。
說來,其實事實也是分外簡單,王瑾那邊給出的訊息是最為平鋪直敘,應該也是最為靠近真相的——反正就是一家四口人,一對老夫婦,一對年輕夫婦,過來敲了登聞鼓。口稱自己是宮女羅氏的父母兄嫂,羅氏入宮多年,一直在孫貴妃娘娘身邊服侍,甚至還為娘娘生了如今的皇太子。可羅氏本人,在皇太子落地以後,只給家裡送來一些金銀,又說明了原委,便是再沒了音信,一家人現在最想見到的就是女兒,也希望能讓皇太子明白自己的出身。
然後,他們就被接到錦衣衛的衛所裡去看管居住了。錦衣衛指揮使也不敢輕舉妄動,聽說是邀請司禮監、東廠甚至是都察院都派人進駐,不是說讓他們和羅氏一家人接觸,而是害怕這家人在錦衣衛的看管下出了什麼事,皇帝要問起來,錦衣衛說不清。
“聽說,是襄王下令,讓錦衣衛容留這家人的。”孫嬤嬤一邊繡花一邊說道,“要不然,錦衣衛衙門也不會接這個燙手的炭團兒。”
“我說呢……”徐循這才稍微釋疑,“這都察院怎麼和錦衣衛攪到一塊去了……確定這羅氏一家人,真是羅嬪的親人嗎?”
“這就不知道了。”趙嬤嬤也有一些資訊,“反正羅嬪一直都不在人前露臉的,現在出了這事,更是不露面了。就是要問也沒人問去,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