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法兒地擠壓著徐循,壓榨著她喉嚨裡的悶哼,有時把徐循的胃口吊起來了,又退出去遲遲沒有進來……到最後,終於逼出了徐循的話語。
“你夠了……”她的聲音已經是不由自主地變了調子,“再這樣,我又要生氣了……”
換句話說,她原本已經是沒怎麼生皇帝的氣了,皇帝心懷大暢,一下盡根而入,咬了徐循的耳垂一下,笑道,“好,好小循,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
說罷,鼓起餘勇連連用力,很快就把徐循的呻。吟,逼成了不成調的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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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後,皇帝到底也沒有在宜春宮裡留宿。
——他是被徐循給趕出來的。徐循說,“您要是在這裡過了夜,我住不住南內還有什麼差別……”
雖然深心裡是很想讓徐循住回後宮的,一個是捨不得她在南內受委屈——那幾盤菜,皇帝看了都沒胃口,還有一個,是從乾清宮到此,畢竟是路途遙遠。但徐循本人意願如此,皇帝也只能妥協,現在他可還處於考察期,若是又強逼徐循,誰知道她心底會不會和他疏遠了。在宜春宮裡又盤桓了一會兒,便拉大隊上馬回了乾清宮。
回到乾清宮裡,皇帝不急著睡,讓馬十打了水來服侍他洗漱,一邊洗臉、洗腳,一邊慢條斯理地吩咐馬十,“鳥悄兒地,多送幾個人進去服侍,送過去的菜也別那麼樸素了,多做點鍋子,到那邊一熱也能吃……她要住那屋子,就讓她住,不過還是給拾掇拾掇,她覺得怎麼舒坦,你們就怎麼拾掇。想要什麼就給什麼,只別讓別人知道了。”
他掃了馬十一眼,似笑非笑道,“若是老孃娘那裡知道了風聲……”
馬十趕緊通通給皇帝磕頭,“奴婢知道自己是誰的人。”
雖然磕得用力,但是馬十心裡卻是一點都沒有不情願:這個徐娘娘,實在是太……太讓人驚喜了,怎麼就見了這一面,爺爺的態度就來了個天翻地覆的大轉變——如今看來,徐娘娘是可保無妨的了。什麼時候出來,只是時間問題罷了。這一次沒出來,下一次再好言好語地求求爺爺,爺爺多半也就對她心軟了……
他一點都不知道,關於誰求著誰出去這一點上,自己其實根本完全是想反了。
馬十在這一邊洗腳一邊琢磨呢,皇帝也是一邊被洗腳,一邊漫不經心地把玩起了案頭的鎮紙。
以前只覺得徐循這人,老實憨厚、天真純善,雖然有時候脾氣大點兒,有點不柔順,但……但皇帝也說不上為什麼,就是特別喜歡和徐循在一處。
今兒,和徐循在一起聊得這麼放肆、這麼深入了,皇帝才覺出來了這莊妃心底的丘壑,不是說莊妃有城府,而是說,她看人的眼神,和皇帝是差不離的。對皇后和太后的看法,都是有種種相似之處。徐循說太后,皇帝很贊同,說皇后,他也覺得很有理。
她不是一個愛說謊的人,這一點,早有無數前例證明。徐循可能唯一能勉為其難地做到的,就是忍著不說話,發違心之言估計她是寧可死也不大會做。皇帝更不相信,徐循是出於妒忌,才會指責孫貴妃的品性……她不是這樣的人。
下回要婉轉地問問徐循,皇帝就隨意地想:到底是因為什麼,對孫貴妃的看法如此之低。只是一則奪子,應該不至於到如此地步吧……難道,玉女還有什麼不為他所知的另一面?
應該也不至於啊,若有,太后早就說出來了……
噢,差點又忘了,太后心底,對玉女一直也都是很有情分的,也許雖然對她的行為不滿,卻也不會揭她的老底……
又或者,太后其實也不知道?更甚至,她那天那一反常態和藹可親的規勸,其實都是為了促使他自己去琢磨玉女……難道玉女品行,如此不堪?
皇帝又納悶又鬱悶地搖了搖頭: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