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強求,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便轉向季餘,與季餘開始談論起島上的一些問題。
而他提出來的第一個問題則是,“島上實在太窮了些,根本無力再支援再跟皇帝的任何一場仗了。”
“怎麼會?”季餘訝異的問,連魚音都疑惑的看向魚志堅。
魚志堅揮揮手,立刻的,老管家給他搬來厚厚的一疊賬本過來。他也不看,只是非常快的說道:“島上本來財產就是各人歸各,我所掌握的錢財,也不過是島主私人財物,雖然很多,但是……半年前,島主曾下命令,每一場仗之後,每一個參戰的人,都將獲得二兩紋銀,受傷者,另得二兩銀,若是殘疾,將得二百兩。若是遇難,有家屬的可以得到十倍的賠償,且在以後都將得到安置……”
季餘啞然看著魚志堅,說不出一句話來。
魚志堅則繼續跟他算帳,“這六個月來,我們一共打了一百零九仗,傷亡到是不多,殘疾也不多,但是,每一戰參戰人員太過,島主你的銀子,已經花的差不多了。”
季餘繼續啞巴著,他用力的瞪大眼睛。魚音在一邊偷偷笑著他的無措,直到他終於接受了這一殘酷的事實,他才長長的出了口氣,眉頭輕輕皺起,看向魚志堅,“岳父有何高見?”
“高見沒有,但生為生意人,斂財的辦法到是有一些。”
島主很窮(二)
“岳父請講。”季餘立刻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狀,認真的聽著魚志堅的計劃。
“咱們島上的居民有近萬,說是一個城也不為過,但我們島上卻沒有一個商戶,所有交易全都是以物易物……而島主對島民太過仁慈,島上缺糧,島主便運糧過來,然爾,對於島主將糧食免費給他們食用的作法,我卻並不同意。”
“島主可曾想過,這批糧食如果要買來,需要花費多少銀錢?”
季餘張口無語,他不曾想過,因為這些糧是魚音弄回來的,根本不曾花他一兩銀子。
“島主可曾想過,如果要島主付這筆糧食的銀錢,島主的錢要從哪裡來?”
季餘是個聰明人,而聰明人往往不需要什麼事都講得太過透徹,只需要簡單的提點,他便會立刻融會貫通。
所以,魚志堅只是簡單幾句話,他便立刻明白事情的問題出在哪裡,更懂得舉一反三。
“岳父的意思是開立商鋪,而首當其衝的,便是賣糧……不只是東沙島,還有另外三島也可以同時進行……四島所產本就不同,我們各有執守,才會造成現在的貨物奇缺的現象,若是四島流通起來,本就可以解決我們本身的問題。”
“不錯,正是這意思。”
季餘眉頭又皺,主意有了,但這人選卻又麻煩了。
對於眼面前的人,他自然是信的,但是,現在整個東沙島已經離不了魚志堅,且他認為,魚志堅是魚音的父親,也就等於是他的父親,哪有要他一個老人家在海上四處漂泊流浪,只為了他斂財的。所以,一時間,他十分猶豫起來。
魚志堅是什麼人?在商場上打滾了一輩子的人,自然一眼便看出來他的猶豫。
而他想的卻要比季餘還要多一層,季餘將來想要成為什麼樣的人,他自然是看得也來的,這麼公然跟皇帝叫板,將來必定也是要問鼎那九五之尊的位置的。
島主很窮(三)
成敗尚且不論,他現在必須將自己定位在那個位置上。做的一切都必須以那個位置上的那個人的一切來要求自己。
任人唯親是決對不行的,但在這種時候,如果親也是適合的人,便無可厚非。
但還有一個輿論的問題在裡面。要他出面,他不懼辛勞,只怕給他帶來不好的影響。所以,這個人必須是他們信得過,還必須要有非常的能力,卻又不會惹閒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