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如風。
他甩袖走進屋裡,命令道:“取我的琴來。”
“是。”
阿墨趕緊取了謝五郎的五絃琴。
謝五郎一碰琴,便是一曲《十面埋伏》,其殺氣騰騰的,聽得阿墨這個不太懂音律的人都寒氣頓生,心中不由默默地為崔錦默哀了下。
崔氏讓郎主的怒氣一次比一次高,每次他都以為是郎主最怒的時候了,沒想到還有下一次更怒的。
謝五郎連著彈了五曲《十面埋伏》。
足足半個時辰後,他才讓阿墨取走了五絃琴。
他踱步到窗邊,臉上表情很是落寞。
在他自己強烈地發洩了自己的情緒後,謝五郎發現了一點。而這一點讓他自己很是無措,很是心慌。明明崔氏都那麼不要臉地對自己了,他怒得想將她大卸八塊以洩心頭只恨,可是到頭來他卻不捨得那麼對她。
在她說了要養面首那些話後,他生氣大怒之餘,是心慌。
他意識到了一點。
他一直覺得會一輩子都傾心於自己,為自己所沉迷的崔錦,不再喜歡他了。這段時日以來,她不是欲擒故縱,也不是與他置氣,她是真的不喜歡他了。
崔錦不再傾心於謝恆了。
所以她才會那麼輕而易舉地說出要過往之事,還說要找一個乖巧聽話的夫婿。他此時此刻意識到,崔錦她不是在開玩笑,她是說真的。
謝五郎的心疼了起來,心尖上像是掉了一根針,不偏不倚地紮在上頭。
。
打從那一日過後,謝五郎便沒有離開過謝家府邸。
阿墨只覺奇怪,以郎主對崔氏的執著,理應會找崔氏算賬才對的。他也做好了要去擄崔氏的準備了,可是連著幾日,郎主一點動靜也沒有。不僅僅如此,而且他沒有再生氣了。
這一次,阿墨沒有再次揣摩謝五郎的心思。
經過以往數次的經驗,他已經決定了以後事關崔氏,他就不再多加揣摩,橫豎都猜不準。
到了用午飯的時間,阿墨捧著紅木雕花托盤走進屋裡。
屏風前的謝五郎正在聽著阿白稟報事情。
他悄無聲息地放下托盤,走在一旁。待阿白稟報完畢後,方將吃食一一擺開。謝五郎一聲不吭地用著午飯,臉上半分表情也沒有。
阿白給阿墨使了個眼色。
阿墨悄悄地走了出去。
阿白說道:“郎主不對勁,這幾日太過沉默。”
阿墨說道:“是比以往沉默了些,想來是心裡頭是有事情的。”至於是什麼事情,阿墨清楚得很。然,男女之間的事情,而對方又是崔氏,他們當下人的想幫郎主也幫不著呀,只能靠郎主自個兒想通了。
又過了兩日,阿白稟報完事情後,出來時遇到了阿墨。
他疑惑地道:“郎主這兩日也不對勁,雖然不沉默了,但是比以往多話了些。郎主平日裡不是最不喜歡聒噪之人麼?這兩日郎主變得有些聒噪了。”
用上“聒噪”兩字,可見謝恆太過反常了。
阿墨嘆道:“我也曉得郎主這兩日很是反常,只是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終於,在第七日的時候,經歷了太過沉默與太過聒噪的謝五郎將阿墨喚了進來。阿墨忐忑地打量著謝五郎,不知如今郎主又想如何反常。
只聽謝五郎說道:“阿墨。”
“阿墨在。”
“開始吧,將你能想到罵崔錦的詞語都用上,通通給我罵一遍。”
這麼離奇的要求讓阿墨怔楞了下,直到謝五郎皺了下眉頭,他才連忙反應過來,說道:“是……是。”
他絞盡腦汁了好一會,方說:“崔氏就是個惡婦!刁蠻!任性!無理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