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時意丫頭寫信過來,他是不打算用這個法子的,因為那時阿易還沒回來,再者也不能確定曾敬是否真的有罪,
她的建議是,提前編造阿易回來的假象,佯定曾敬之責。實際上,這就是那丫頭在賭,賭韓家當時也不知阿易的生死。
這其中風險太大,他自然是不願意的。
誰承想,前腳那丫頭的信一到,後腳阿易就被找回來了。這林家的運道,還真是說不準。
“啊?二哥你的意思是,這法子是我大侄女給你出的?”宋城帶著一絲驚喜。
宋睿著實看不慣他一副不值錢的叔叔樣,沒好氣道,“是是是!就是你那大侄女。”
宋城聽後,突發奇想,“二哥。”
宋睿瞥他一眼,“咋?”
“咱家珩哥兒……今年也十五了吧?是不是該說親了?我看意姐兒就很好。”
“噗咳咳咳……”宋睿一聽這‘虎狼之詞’就被酒給嗆著了,“打住!你可趕緊打住,你以為珩哥兒的親事是咱們兩個做叔叔的能做主的?先不說阿孃吧,就大嫂那眼光,能看得上如今的林家?”
宋城不樂意了,反駁,“林家咋了?林家可是忠義之家,再說了,意姐兒如此聰慧,我還覺得是咱家佔便宜了呢。”
珩哥兒是很好,可他覺得論心眼子,珩哥兒還及不上大侄女兒。
宋睿暗歎了口氣。要是可以,他也想那丫頭做自己侄媳婦兒。但要真說了這親事,那大嫂非一哭二鬧三上吊不可。
他擺擺手,“得得得,你閉嘴吧,珩哥兒是咱家嫡長子,他的親事牽涉著方方面面,關係到宋家的未來,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我……”
“二爺,現在韋啟齊鈞二人已露出了馬腳,接下來我們要如何應對?”眼看兩個主子的話題越來越偏,宋引忍不住出聲掰回來。
宋睿理了理思緒,“集中人手,順藤摸瓜,暗中徹查齊鈞與韋啟的底細和爪牙。”如果沒使這次計策,他還不知道要查到什麼時候去。
如今有了明確的目標和方向,就好辦多了。
“還有阿城,你先以……以詢問軍務之名召曾敬去你府上。”
宋城不解,“現在已知曾敬的過錯,為何不直接拿下他,還要讓他來我府上?”
宋睿剛端起酒杯,又立馬放下。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這裡可不是他能肆意昏醉的京都。
“曾敬延誤軍機,意味著他手底下的兵也有罪責,倘若我們突然當眾將他拿下,必會使軍心波亂,所以要拿他,也不能直接在外頭拿他。”
“哦——”
宋睿:……
同一時間,宋引口中露出馬腳的韋啟和齊鈞,也正聚在一處對酌。
“您這般驟然示好,不怕引起宋城的懷疑嗎?”齊鈞有些擔心。
“哼,”平日裡以忠厚憨實示人的韋啟蔑然一笑,“若是如今的大將軍之位是宋二坐著,我自然不會如此,可誰讓皇帝挑了個一根筋的宋城呢。”
韋啟手執酒盞,起身走到窗前,看向外間不見星月的夜空,眼中的神色彷彿是要從中找出些什麼,“我已經等了太久了。若是這次真能再進一步,拿下那兩個副將之位……”
那下一任的大將軍,不是他,也得是他。
“宋城愚蠢衝動好掌握,又與宋二不和,曾敬即將坐罪,此乃我光明正大擴大勢力的良機。要是真讓宋二從外頭調任,在西北軍植入新的勢力,我日後便很難去動宋城了。”
所以他不能放過這次機會。
“可……宋二與宋城,是真的互相厭惡嗎?他們到底是親兄弟,要是宋城聽了他二哥的話,對您心生防備,那就不妙了。”齊鈞不自覺地擰起眉頭。不知為何,